第三十七章 四爺好狗(1 / 2)

毫無線索,感覺自己這個臥底計劃即將遙遙無期,孟波隻能無奈地搖頭道:“既然你們都去,那我也去唄!我這身體,也需要成長的,但是說好了,我不請客啊!”

二食堂的那數頓暴宰讓他現在還心有餘悸,他覺得這大學校園比派出所可複雜多了,白眼狼那是比比皆是,還一個比一個更善於偽裝。現在的大學生玩起套路來,那是一個比一個牛叉。

“肥波,彆一副如喪考妣的鬼樣子,我告訴你啊,亂世佳人就是這麼一個神奇的所在:你去了就會愛上它的,而且是那種37.5度的純粹熱愛。”戴景倫一摟他的肩膀,表現得煞是親熱。

亂世佳人酒槽是天啟湖市最有名的酒吧,這個槽字就是亮點。取的南京話一米雕槽的尾字,據說亂世酒槽的盛起,是因為當時酒槽外麵的兩夥人借酒發瘋,互毆的時候居然將其中一人的“尾巴”給打了出來。有人說是酒多了眼花,有的說是返祖現象,後來,那兩夥人都神秘地在天啟湖地界失蹤了。

警方當成了懸案查了許久。

他們沒查到任何結果,亂世卻因此而出了名。它始終是這般亂糟糟的,唯有這種狀態下,大家都能放飛自我。

被這腳後跟的小蛇折騰的死去活來,這一天的心情都不怎麼好。周蓬蒿也很喜歡無聊時候去亂世。這裡沒有什麼章法,也不需要什麼章法,大家可以隨意一點,隨性地點歌,隨意地搖擺身姿,甚至隨便地和經過的美女搭訕。

亂世酒槽裡煙霧迷漫如失火現場一般的走廊,噪雜無序就跟鴨操場一般的電子音樂。

DJ也是公鴨嗓子,超級業餘。據說他們也不拿工資,就純粹是來打發時光的。這裡是無聊者的天堂,任何人都不用太傑出,酒槽裡不收留完美,大家都扯掉了平素冷漠的偽裝,帶著一身的瑕疵,隨著節奏儘情搖擺,還是那種群魔亂舞的模式,與美感沒有半絲關聯。

這也是天啟湖比較吸引人的一麵,它被稱為南方的北方,北方的南方,或許就是在訴說著它的不羈。

唯有在這一個瞬間,周蓬蒿能忘卻了腳後跟的疼痛。他本就是一個隨性的人,不喜歡束縛,每隔一段時間,他習慣性地忘卻自己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一切快樂亦或是悲傷的記憶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其實現代人都秉承一個理念:就是在適當的時候減減負,為自己受傷的心靈找找緩衝,然後人才可以衝的更遠,不是麼?

可惜事情的發展往往不按照設定的程序來走,這種無常的人生也才是樂趣之所在,羅翔說:人生唯一確定的就是不確定的人生,他真是一個很通透的家夥。

那一刻音樂如開閘的動物園猛獸一般朝周蓬蒿他們猛撲而來,卻在至高處戛然而止。潘東升朝周蓬蒿搗了一胳膊肘,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過去。

周蓬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看到她,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右腳也條件反射似的疼痛起來。在亂世佳人吧台拐角的休息區,那裡昏暗一片,是很少有人顧及的區域。此際,一個頭頂微禿,宛如白馬寺方丈的男子扭著身軀,幾個趔趄的推波助瀾下來到了她的身邊。

他身後那一群人放肆地笑鬨著,喝著洋酒,為首的禿子手舞足蹈,逗得她花枝亂顫。

“四爺,天大地大緣分最大,這小妮子和你有緣,要不要去打個招呼?說不定,今晚你是我們幾個中唯一一個可以撿到‘屍’的,她也願意被你撿!”戴景倫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嘴角壞壞地笑著,那小眼睛還閃爍個不停。

要不是對他今天的行蹤了如指掌,周蓬蒿會直接懷疑他又是一場陰謀的操弄者。可是很顯然,老五離開了湖大就是個雛,他的能量塊沒有那麼大。對方若是威震天的話,那他最多就是沒有變形前的大黃蜂,整一個天天挨揍的貨。

寒風凜然,夜色昏沉,天啟湖的天氣就像是孩子的臉,早上還是溫暖如春,晚上就整個的一個冬季。此刻拙劣的DJ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激動起來,在台上扭動著地唱起了讓荷爾蒙就地揮發的快歌。

在他的召喚之下,無數的情侶們如雨後春筍般在舞池中冒了出來。他們摟在一起,唱在一處。沒有技巧,沒羞沒臊地摟著轉著,周蓬蒿甚至懷疑他們想轉進彼此的身體裡麵。

正在周蓬蒿用足球場上的過人動作閃轉騰挪之際,一個粗壯的臀部帶著慣性橫向頂了過來,把他直接給撅出了舞池中央。

“我去,臀肌這麼有勁,一定是個老司機,還和老子是一個基地孕育的品種。”周蓬蒿皺著眉頭,一想到最近亂世有一群GAY的存在,頓時有些意興索然。就在他回頭一看的時候,顏子涵和禿頂男子均已不見。

戴景倫搖頭長歎,慢斯條理地道:“四爺,你信不,明天湖大會有一場惡性的案件,能不能阻止它的發生,全靠你?”

“又是他麼的可靠情報,我去,老五啊,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的情報都十分坑人,這百曉生我覺得是大白癡的白!”周蓬蒿沒好氣地微微抬了抬受傷的腳,揶揄道:“看著,這就是你百曉生的傑作,老子係足球隊主力的地位因此堪憂。”

當然,周蓬蒿不是真的生氣,他就是純粹地想發泄一下,看了看酒吧終於下了決心:“當然了,也不是全然無功,這頓酒吧的狂歡就是你的情報換來的。”

戴景倫扶額尷尬地笑笑道:“馬有失蹄是常規操作。羅翔老師不是說了,要接受事情發展的事與願違,很多事情我們原本無能為力。老四,這次可是真的危險,方才保安告訴我,小師妹是在酒醉狀態下被人帶走,可能真的被人給撿了!你要不出手,絕對追悔莫及。”

“撿了,什麼玩意?”周蓬蒿皺了皺眉頭問道。

“夜店的潮話,簡單講就是喝斷片被陌生人帶走開房!嘿嘿,總歸一句話:小師妹要吃大虧了,你管不管?我感覺小師妹還是個雛!”戴景倫走到她們方才交談的地方,舉起了顏子涵的酒杯,輕輕嗅了嗅,皺了皺眉頭道:“黑方果然不純粹,竟還有‘魔幻星球’的味道!老四,問題很嚴重了,這他喵就是一起純正的刑案啊。”

“魔幻星球又是什麼鬼,確定不是氨基酸普騰片麼?”潘東升扭著桶腰搖晃過來賤賤地問道。

“我們可是推理社的人,救人,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周蓬蒿猛地一推他,迅速地朝後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戴景倫邊跑邊揶揄道:“好一個職責所在,四爺,你確定沒有私心?”

潘東升不無遺憾地道:“這麼火急火燎,可不像是四爺的行事風格,莫不是真的春心萌動,喜歡上小妮子了吧?哎,有心栽花潘東升,無心插柳周蓬蒿!這因緣若是成了,你得感謝月老我,不對,你至少要請我兩次亂世。”

周蓬蒿腳後跟猛地一使勁,綠色小蛇受到催發,那是狂野轉動,竟然是一腳把厚重的亂世大鐵門給轟開了。

“少廢話!不來的是小狗,你們來不來都隨意。”

戴景倫嚇了一跳道:“我去,這腳法可以,毛裡求斯國腳水準!”

潘東升也苦笑著追了出去:“不來的是小狗,還他喵的來不來隨意?能隨意麼?有關老子名節!四爺,你的嘴真他麼的毒。”

三個人嘴上較勁,腳下也就生風。

在亂世後巷,終於是追上了激動無比的禿頂男子。彼時的顏子涵長發蹁躚,正無限風情地掛在他的雙肩上,略有些染色的長發隨著亂舞,有一種無序的美感。

你心裡若是喜歡一個人,會被她的一顰一動感染到,震顫著。

周蓬蒿在那一刻,心裡像是打翻了一整箱的五糧液,人已經醉得七葷八素。

麵對如此極致的誘惑,禿頂的身體也有些顫抖。跪倒在地,一聲:“我曹,我他喵的今天一定是感動了路過的神,才賜給我如此美女,神仙祖師爺在上,請受我一拜。”興奮地做了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他猥瑣的大手忍不住朝她懷裡伸去。

“嗖!”

周蓬蒿怒了,腳跟的小蛇也啟動了,但是他們要去的方向顯然不那麼一致。

瞬間,它又把他給帶到天上去了。

禿頂被嚇了一跳,一臉懵逼地看著周蓬蒿,問道:“哥們,幾個意思?來段特技表演,為老子助興?”

那性如烈火的潘東升率先衝了出去,宛如天神下凡,一腳踹得他東倒西歪,他還罵罵咧咧地道:“死禿驢,為你助興,做夢呢!快把你肮臟的狗爪子拿開!”

“你他麼的又是什麼鳥!”惱怒的禿頂輕輕地把顏子涵放到地上,拍了拍大腿,一臉憤懣地道:“沒卵蛋的東西,搞偷襲!你們想乾嘛,欺負老子人少?我告訴你們:緣分是天注定的,這是老子撿到的寶貝,快滾,不然我五秒鐘之內找人來弄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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