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廳下來的哪個不是人精,張馬祥又笑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郭一綱始終還是一副微笑表情,聲音也是一個調:“這位孫局,他酒量和楊書記那是不相上下,算是我們局的臥龍鳳雛。”
這話一出,孫峰和楊斌都是皺了皺眉頭。
臥龍鳳雛不是貶義詞麼?沒文化真可怕!還是...故意的?
兩個人迅速地交流了一下眼神,旋即,都暗暗地舉了舉酒杯,尷尬地笑笑。
這暗中的小動作被張馬祥看見了,他很是不滿地斜了一眼,但是並沒有發作。
郭一綱的介紹還是沒完沒了:“這位餘委員,原來是駐京接待辦的,他的酒量更大,我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應該是全天啟酒量的扛把子,VIP中P!”
“VIP中P,浴城的吧?”張馬祥心道,他突然變臉,一臉嚴肅地看著郭一綱,毫不留情地打斷道:“好了,停吧!郭局,我沒猜錯的話,接下來這位也是為人憨厚,做事小巧是吧?你們執法協會選人的標準就兩樣:酒量大和為人乖巧?胡鬨!”
“啪!”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麵上,厲聲道:“你們是來敬酒的,還是來罰酒的。你們要罰的是我們整個天啟湖的組織部門吧?”張馬祥這話讓身後的市執法協會一眾人等渾身大汗淋漓,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這馬屁算是徹底地拍到了馬蹄之上。
一旁的組織部長章回打著圓場道:“市首,言重了!我覺得還是郭局表述的問題,市執法協會的同誌都是些破案能手呢!”他是人精,自然也知道這些人被郭一綱給擺了一道,他心中不爽:這郭一綱自作聰明,玩人不是這麼玩的吧?說出的話也有些責怪之意。
執法協會的委員們還在緊張兮兮地度日如年,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郭一綱聞言嗬嗬一笑:“市首息怒,酒桌之上,大俗才大雅嘛!我們這幫子人啊,都在一線,衝鋒陷陣的,就是一些粗人。今天來敬酒主要就是來觀瞻市首風采的,姿態放的越低才是越正確。還有,能背倚雙湖之奇景,在紫竹院雅室飲酒,目睹市首平易近人的風采,那才是大雅。這酒席之間談笑有鴻儒,從來絕非靠的酒貴,而是人雅!風景好,雙湖舊曾諳,隻要您市首在,我們天啟湖的風骨就在。我們今天也是為受到熏陶,前來敬酒的,這一次難得的觀瞻學習的機會,豈能放過。”這話說的高明,一方麵是給尷尬各方解圍,二則提及了雙湖,那可是張馬祥在任時候的主要功績。給雙湖點讚果然點中了張馬祥的G點。
郭一綱一說完,被讚功績大有雅品他的臉色果然馬上就緩和下來。旋即心道:這姓郭的不簡單啊,能化春風於無形,見招拆招,心中也是一震的他凝視了一下郭一綱,他覺得需要重新審視眼前的這一個中年男子,沒想到他其貌不揚的外表下竟然隱藏著如此的一顆慧質蘭心,他對人情事故的把握可謂是透徹到了極致。
張馬祥一反常態地起身笑讚:“郭局治下的市執法協會還是不錯的。作為班長,處驚不亂鎮定自若,能挽狂瀾於既倒,天啟湖人民的抉擇沒有錯!執法協會交給你,我還是放心的。”
這個定位很準,但是評價並不高。郭一綱也是暗歎了一句可惜然後道:“過獎,天啟湖是在市首您的治下蒸蒸日上,我八百萬人民有您才有福,郭某不過一馬前卒爾,這一杯,我再敬市首。”
“好!”張馬祥讚許地一乾而淨。他冷峻的麵色稍霽,唇角露出一絲微笑,他指了指前方的街道,對著郭一綱道:“這酒席差不多也該結束了!才10點,這個時候休息尚早,郭局,要不你陪我散上兩步?”
郭一綱受寵若驚地讓路讓張馬祥先走:“好的,市首請!”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消失,章回長籲了一口氣,猛地回頭一摟孫峰的脖子道:“彆鬱悶了,你們看不出來麼?那郭一綱就是故意給你們一個下馬威的。走,不觸黴頭,換個包間,我們繼續喝!”笑鬨之間,他帶走了一幫子執法協會的委員。
這章回也是天啟湖政壇的實力派人物,他還是下一任湖跺市市首的不二人選,在坊間也是委員們競相投靠的大佬之一。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一波酒雖然敬的有些跌膽掉魂,但是屬實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