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則要利用破案塔的強勢,引出蓮花血案的線索。
暴揍了周蓬蒿一頓的趙英然拿著孟波手裡的談話筆錄,很是開心地笑笑,然後揉捏著他的肥膩的肩膀道:“小孟啊,訊問技巧杠杠的,筆錄也做的一流。嗯,為人還是不拘一格好,我討厭那些照本宣科的機器人...不過啊,我聽說剛才有人罵我是變態,你小子連連點頭認同。”他掏了掏耳朵,嘿嘿地道:“還有你靠近這嫌疑人說的是什麼,可以開誠布公麼?”
“沒...沒,教導員,這純屬子虛烏有,哪個王八羔子瞎告的密?”孟波微微一怔,他心裡暗暗分析:“是從哪裡泄露的呢?趙英然剛不是又在暴虐周蓬蒿?他老人家有八隻眼?”
“彆怕,我不虐你,這不,有個現成的對象麼?”趙英然捏了一把孟波的肥臉,哈哈大笑著又走進了一旁的院落。
重複著‘昨天’的故事,結束了一輪又一輪的暴虐,趙英然算是爽了,大手一揮道:“爽!小子,我們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了!讚一個啊,你這雙腳挺有力的,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要是畢業了找不到工作可以來應聘特警。”
“我謝謝你八輩祖宗。”周蓬蒿心中暗道,麵上卻勉強擠出了一個拚湊出來的‘感謝’的笑容。
這趙英然堪稱是個BT,三輪半個小時不停頓的攻擊下來,居然呼吸均勻,雙頰通紅,還一副越戰越興奮的樣子,周蓬蒿則相對是毫無還手之力。
此刻他作出一副拽兮兮的小人得誌的表情,對此,渾身腰酸背痛身體腫脹了一大片的周蓬蒿甚是無語。在危難之際,腳後跟的小蛇跟進入了冬眠時間一般,毫無助力,任由周蓬蒿被虐。
後來,這乾脆變成了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式的對弈。也很難怪蝰蛇,因為石破天給它的指令是受到實質性的攻擊必須反抗,而趙英然不過就是拿周蓬蒿練練拳腳罷了,它沒有聞到他的攻擊性,索性放棄了全部的防守。
“都是一群沒良心的玩意!好在沒有添亂,我對你的要求是最底層級彆的,行不?”周蓬蒿看了看腳跟低聲嘀咕。心裡是連潘東升、戴景倫也一同罵上了。當然,他也看得出來,這趙英然還是腳下留情了,蹬踹的部位都是屁股小腿肩胛等無關痛癢的部位。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防一手周蓬蒿去作司法鑒定。
他回到校園的時候,幾乎等同於被武鬆乾爆了的蔣門神,滿眼怨艾,滿身的傷痕。
看到周蓬蒿的慘樣,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知青年代喂豬級知識分子般的璀璨笑容,戴景倫在其身前更是笑得前仰後合,然後說出來的話著實讓人可憎:“四爺,你這張曾經無比乾淨的小白臉是掉進煤坑了麼?咋地,那些野獸蹂躪你了?被迫撿了幾塊肥皂啊?”
撿你妹!
不去救命就算了,還在這裡說風涼話。周蓬蒿剛要出言怒斥,卻被嘴角滲過來的一絲涼風吹得兩臉生疼。回想起方才那趙英然跟吃了興奮劑似的把他一頓胖揍,他覺得自己悲催極了。
為了潘東升的日後幸福生活,自己就像是隨風起舞的塑料袋,剛剛掛到樹上準備停留,旋即又被一陣更猛的風帶到更遠的地方,無度地漂泊全是痛楚的經曆。他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反複證明著一件事,就是更早時候自己一腳把他踹翻純粹巧合,再給他周蓬蒿一百次機會,也休想打倒他一回。當然,這並不是趙英然放周蓬蒿離開的全部原因,在他幾乎揍出洪荒之力的同時,他的手機響了,接過電話的他支支吾吾然後麵色數變,那表情渾然如一初站街的不良少女般扭捏,然後默許了周蓬蒿的逃離。
恍惚中周蓬蒿似乎聽到了會長...兩個字,也許是副會長,三個字...什麼會長會是我周蓬蒿的救星?
他麼的,這電話要是早來十分鐘,我是不是還有熬到浴室洗白白的精力?!
“四爺,你活著回來是你命大,你招惹的那可是本市最牛逼的特警隊:龍虎捕快協會,直屬於省廳的怪物機構,連市執法協會會長的麵子也很少給的牛叉組織,我已經打聽過了,趙小曼的父親趙英然是首席教官兼教導員,標準一把大哥,嘿嘿!教導員還罷了,首席教官可是有著國家級特警顧問的職務,那就更加牛叉了。所以...上帝打開了他女兒的門,又給你關上了他老子的窗。絕對符合能量守恒,真是大快人心,甚慰吾懷啊!”
“你再快一次如何?”周蓬蒿一把抓住了潘東升的大耳朵,用力扯了起來。
“我去,這世道,還不讓人說實話了!放手!不放手我繼續說,說到你反胃為止。”潘東升心裡對周蓬蒿有些妒忌,並沒有一點妥協的意思。
“蓬蒿,你也聽到了,這龍虎捕快協會是省廳直屬,他們殺個人或許需要報個備,但是揍個把人,在天啟湖,市首都無權乾涉。”戴景倫看周蓬蒿麵色不善,連忙反複說著自己拯救大兵雷恩失敗的原因。那言之鑿鑿的,就像是在背誦台詞一般,忒假。不過他獲得原諒的理由也很簡單:進入宿舍後看到亂蓬蓬的桌麵上除了各種各樣的名片之外還有雲南白藥等一大口袋的傷藥,在他看來解救周蓬蒿和救治是一件同步的事情,這些名片是他所有求援和未來得及求助的對象,傷藥則無時無刻不在證明他們之間友情的分量。
“得了,算你們還有良心!那老趙也就請我喝了杯咖啡罷了,什麼狗屁龍虎協會,我去就跟玩似的。”灰頭土臉的周蓬蒿放下潘東升楸得通紅的大耳,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信口吹噓起來。
戴景倫和潘東升麵麵相覷,心道:“啥,這是小蛇的功勞?蓬蒿又開啟了健忘模式?這敢情好!四爺的一張小白臉都快成非洲民工了,還沒被虐,說不通的!”
“彆光顧著感動了,我們倒也罷了,子涵已經來過88次了!她幾乎每隔十分鐘就往我們宿舍跑一次,小妮子太猛,害的那些暴露狂們都輕易不敢出宿舍門。”戴景倫無限唏噓,然後感慨地搖搖頭道:“你回來其實是對整個男生宿舍樓的拯救,他麼,世道變了,明明是你媳婦跑到男生宿舍樓,羊入虎口的節奏,可大家一分鐘也笑不出來,她一看到赤膊打牌的男同學就用強分貝喊抓流氓。尼瑪,88次什麼概念,她看光了我們,還對我們粗暴地嚷嚷。天理昭昭啊!蓬蒿,倫理這玩意對這些女流氓來說就是個擺設!你知道麼?後來整個文科院的值班老師現在都對我們樓重點警戒,據說還抽調了後門的十幾個保安前來支援,你說這叫什麼事?小辣椒不是我們院的院花麼?以溫柔賢淑典雅風情著稱的校花啊!你說這才幾天,被你丫的做了多少次核酸,才會變得如此豪邁不羈?”
“彆不服氣,我是唯結果主義者,你們是老虎,不過…”周蓬蒿不顧嘴角的疼痛嗬嗬一笑道:“子涵是武鬆!專治!哈哈!四個2遇見了大小鬼的那種專治。”
“靠…什麼叫幫理不幫親,你小子是一點不懂啊。我就問問,你他麼的以後還敢在宿舍全果麼?老子反正是有心裡陰影了。”
“滾犢子,老子要洗澡,你們要不要跟過來?我正好缺一個擦背的。”
“擦你妹!”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對你恨之入骨,就有人對你甘之若飴。
譬如此刻的顏子涵,第89次來到男生宿舍之後,露出了迷之微笑,在周蓬蒿擁抱她之前已經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就那麼直直地紮了過來,沒有任何後手,撞得他心口生疼。
周蓬蒿還沒有開口求原諒,她已經用實際行動寬恕了他,她肆無忌憚地讓她的小舌頭親吻了他整個臉部,讓他宛如又洗了一遍臉。
“彆擦,姑奶奶我不嫌棄你臟,聽說你們為了我去揍了那趙小軍,我就覺得我的選擇沒有錯。”
她的眼睛裡有無數的星星,聰慧的她很輕鬆地換掉了你們與你之間的概念。情人眼裡出西施,自始至終她的眼睛裡隻有一個周蓬蒿。在這個當口,無數從門口經過的同胞們輕手躡腳地潛回自己宿舍,換上了西服、風衣、羽絨服等正裝,那神態宛如馬上要參加一場相親大會似的。
他們集體扶額,有的狗熊一般地趴在床上,蓋著厚厚的棉被,等待女魔頭的離開,對小辣椒的存在所有人都苦不堪言。
半個時辰之後,周蓬蒿與顏子涵親熱完畢,終於大搖大擺地離開宿舍樓,那樓裡竟然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發出了長時間雷動一般的掌聲,仿佛在歡送校領導一般。
這些小子,欺軟怕硬那是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