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天海為毛要去周蓬蒿和顏子涵租住的宿舍,仿佛還有些受傷了,他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跟蹤了一段的孟波果斷地在保安室門口停下了腳步。旋即,他看到了急匆匆離開的顏子涵,兩個人雖然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是孟波感覺他們倆一定很熟稔。
這他麼的是綠了老四?跟蹤了個八卦那就毫無意義了。孟波沒往深處去想,等警惕心極強的夏天海走了,他才通過密碼解鎖進入了室內,這裡沒有安裝攝像頭,現場也並不淩亂,房間裡充滿了焚香的味道。
他仔細地尋找了一番,但是有被重新收拾過的痕跡。夏天海應該是向顏子涵求助,看他臨走時失望的表情應該是沒有達成協議。
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貓膩?與案件有什麼關聯?
孟波一個頭有兩個大,他想過把這個線索告訴唐天實,後來又放棄了。
本著一個捕快的警覺,他在月牙湖小區又轉悠了一圈。
這裡雖然是個老小區,但是勝在環境優雅,有些茫然的孟波迎麵看到一輛轎車緩緩駛來,駕車的美女竟然有幾分熟悉。仔細一想,她分明是自己手中照片上的受害者,夏天海的前女友謝貝貝。
孟波心中一驚,難道她沒有死?這就奇了怪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來了興致的他想也沒想就繼續跟了過去...
看著出租車上計時器上的費用顯示越滾越多,孟波的胖臉一直在抽動。“這心血來潮的跟蹤,未向上級彙報的,這賬能不能報啊?”
謝貝貝也很坑,他要去的方向竟然是鄰省的徽省。
這不是周蓬蒿他們要去的地方麼?孟波有些鬱悶地扶了扶額。司機看到他在車後扭來扭去,以為是個跟蹤狂,連忙警惕地問道:“胖哥...還跟不跟?”
“賤人,老孟的好奇心被你勾引起來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孟波一咬牙,惡狠狠地道:“繼續,沒讓你停你就彆停...”
看著後視鏡裡的孟波一卷舌頭,迅疾地收回,宛如看到了一條肥碩的眼鏡王蛇,慌神的司機一哆嗦,方向盤連忙打了個轉,繼續追了上去。
這些天吃住在龍虎協會的薛申振奮了一下精神,他是孟波借用過來查案的,此刻他的調查也有了端倪,這些成績來源於他在派出所當捕快時候養成的好習慣,他醉擅長的就是抽絲剝繭,從海量的信息中找到線索。這次,他從雙湖水怪襲擊路人的案件信息裡敏銳地掌握到了有關湖大內部的一些秘密。特彆是這謝貝貝的死亡結論非常奇怪,她在屍檢的時候身體的血液竟然不足兩成,要知道人體血液低於30%的時候人已經是死亡狀態,那麼這女生宿舍樓頂的天台就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
薛申有個大膽的推測:夏天海不是凶手,那麼作為謝貝貝當時男友的顧福臨就有很大的嫌疑。
他很是興奮地把電話打給了孟波,正在追蹤的孟波忘記了將手機設置為靜音,前麵剛下車慢步而行的女子被鈴聲一驚,突然加速狂奔,幾個縱跳之下,直往一旁的樹林裡鑽,居然就這麼生生地消匿了身形。
孟波鬱悶低看著薛申的名字,暗罵不已。他抬頭一看,這裡竟然是徽省廣播學院。正是周蓬蒿他們要去的地!“謝貝貝”怎麼會來這裡?這也太巧了。
他這邊嘴角抽抽,剛準備聯係周蓬蒿,一扭頭,差點把脖子給扭斷了。
他又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這個人居然是一個時辰之前自己跟蹤的---夏天海。
什麼情節?夏天海和“謝貝貝”同時在徽省出現?還是周蓬蒿他們查案的地方,事因反常必有妖,孟波定了下心神,一低頭戴上了鴨舌帽,故意轉到隔壁的校園超市溜達一圈之後,然後在後麵緊緊地跟上了夏天海...
幾在同時,湖大宿舍留守的薛繼躍在瘋狂地侵入各種係統。
這些天,那破案塔的第三層信息的突然增加,絕對是人為的,隻是對方的用意不詳。這些個信息是沒有經過擇選的,屬於基礎信息。讓他驚愕的是其間有些線索內容居然完全雷同於自己的判斷。關注到校園動態熱搜的他因此而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下來幾天,刑偵協會和龍虎協會的警察在湖大校園之內換防。
嘴上沒有說什麼,明眼人可以看出來:他們的目標就是這雙湖。
“你們說,這雙湖會不會真的有水怪啊?”
“水怪有沒有我不知道,你現在的這個造型就像是一個妖怪。”
“會不會說話,我這叫做COSPLAY!你說這些捕快沒事老在校園裡轉悠個啥,是不是特清閒?這全副武裝的,一個個造型擺的絕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湖大有外星人呢。”
校園裡也是議論紛紛,多是表達了對神秘兮兮嚴陣以待的捕快頻繁出現的不滿。這些捕快來了,整個校園的氣氛就為之一緊,以前嬉笑打鬨的場景急劇減少。
人人低著頭,目光畏懼,就怕突然被捕快喊住問話。
“這來的是省廳直屬的龍湖特警協會,他們出場,不出意外地話,折騰湖大近兩年的水怪之謎最近就要揭曉了,真相要大白於天下,好激動啊。”
“激動個啥,抓到抓不到水怪和我們有個鳥關係,不過又少了一個談資罷了。”類似戴景倫一般的江湖百曉生們自然是得到了一些信息,把這些信息碎片略加整理,得出了與真相並不遠的結論。
這充分地說明了一個道理:人隻要進入了無所事事的情境,並為之進行了多方麵各個角度的思考和試錯,一定會有所成就。他們中的一些無聊者將信息放進了破案塔,隻是這些垃圾信息很快就被破案塔自帶的篩選係統給過濾掉了。
“水怪,真有麼?像特斯拉那樣的,也太滲人了。你要知道雙湖可是我們市的形象工程,又涉及到湖大這個副部級的龐然大物,在這裡尋求案件的突破,老子可是擔了不少風險,你可彆給我搞砸了,否則你這個200斤的胖子可擔待不起。”深感壓力的趙英然深深地噎了口吐沫,他對薛申不是很有信心,卻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揭秘的機會。
任何做捕快的,都是有好奇心的。這份好奇心不死,就是支撐他們把案件辦下去的動力和源泉。
“趙支隊,多慮了吧!不是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麼?懼怕從來都是進步的桎梏。我先給你一個定心丸吧:這雙湖裡麵的水很深,很深,它或是一切秘密的源頭。首先,它看上去是一個雙子公園,但是這看上去深邃的人工湖實際上裡麵彆有洞天,這裡可以解釋為什麼離慶豐明明有40多公裡的路程,夏天海卻可以在不可能的時間裡完成穿梭?當時的刑偵協會甚至因為這個否認了他是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因為時間證據上有瑕疵,現在雙湖的秘密一但揭開,夏天海怕是要頭疼了,又要自證其罪。”
趙英然緊蹙的眉頭又是一皺,像是被吹皺了的春水。
當然,這春水的質量不怎麼樣。“確定與他有關?我怎麼感覺你的感覺從來就沒有靠譜過?”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無擔心地問道:“推理社可是了不得的存在,那是曾受到李昌鈺博士極力推崇的偵探社,夏天海他是其中的靈魂人物,他還是執法協會多起案件的首席側寫師,為你們的刑偵工作算是貢獻了不小的力量。小薛,我再多問一句:若定性有誤,你們的偵查方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也難怪這趙英然犯了嘀咕,湖大的推理社和話劇社現在並稱是湖大雙寶。
聽說執法協會在調查推理社,學校的高層給執法協會施加了不少壓力,不堪其擾的郭一綱今天就已經給自己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陰陽人都有陰陽兩麵,一麵是天使,一麵是魔鬼,我覺得夏天海就是這種陰陽人,一方麵功勳卓著,是執法協會的首席側寫師,一方麵私下裡涉案累累,是我們的頭號嫌疑人。趙支隊,我們可以把設想後退一步:他對刑偵如此感興趣,這未嘗不是一種嫌疑人心態,他其實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打個比方,監獄裡的人研究法律,把自己研究成了法學專家。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這就宛如一枚硬幣的兩個麵,一正一邪。趙支隊,剛才還有些疑問,現在我是百分百確定他有問題。”薛申搶著發言,他的肥臉抽搐了一下,眼睛一眨巴,旋即點了點頭。
人一旦形成了定勢的思維,就很難從裡麵抽身出來。
薛申決議扯下最後的遮羞布,他身上穿著廉價的潛水服,一看就是個淘寶貨。他毫不介意地嘿嘿一笑,說了句:“裝備簡陋些,是為公家省錢。各位,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且隨我來吧。”他用一種無比有把握的樣子,招呼身後龍虎協會的隊員們:“讓大家穿著潛水服,是怕你們恐懼。其實沒有這玩意,我們依然可以到達湖底深處。都看過《國產007》麼?這裡有些東西和我們看起來的不一樣。表麵上是湖,實際上這裡麵是彆有洞天,水陸是分岔的,彆有蹊徑,這就是雙湖成為快速路,為犯罪分子犯罪提供時間證據的真相。”薛申讓人懵逼地一把甩掉了潛水服的頭罩,竟然直接跳入了這冰冷的湖水之中。
這麼冷的天玩跳湖,這胖子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