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胡子老頭身影一閃,進入了天啟湖看守所的提訊室,一旁是被他點暈的孟波和薛申。
“古武者,你是何人,意欲何為?”秋辰麵露恐懼之色,顫聲道:“特麼,你是那偷襲老子之人?”
“偷襲?言過其實了吧,當年你們那三眼怪也不是我的對手,對付你一個蝦兵蟹將,我需要偷襲?”石破天的唇角浮現出一絲不屑的微笑。
秋辰從這個老頭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能感覺到這種不正常的威壓感是暴風雨前來臨的征兆,他無力地躺在審訊椅上,喉頭動了動卻無法說出話來,良久才出聲道:“你想知道什麼,或者你想對我做些什麼?”
“其餘幾顆天珠的下落。”石破天也不廢話,冷冷地道:“這一世,不能讓他重生,孱弱的地球禁不起再一次的浩劫。”
秋辰頹然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地球人給自己的恐懼遠勝任何人,他知道他有的是手段讓自己招供,與其被傷害,不如主動一些...
“還有…”
秋辰的眼神有些恐懼:“還有什麼?”
“這郭一綱到底是不是你們天藍人?”
秋辰恐懼地搖搖頭,流露出了心灰意冷的表情:“看來你比我知道的也有限…”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麼?不是你最想親近的那個人離你有萬水千山,觸摸不得,而是她實實在在地就在你的身邊,卻一直在利用你,你是她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曹子昂的屍體在一片冰塊之中,和剛進校園遇見他的時候一般地清淡安靜。此刻的他安靜地躺著,銀邊眼鏡摘掉的他也顯得更加白皙了一些。那慘白的麵色裡稍微有一些詫異,這道狐疑即便是在生命最後的片刻也沒有消弭。偷襲他的人是他熟悉的人,甚至認為是除了父母兄弟之外最親近的人,甚至他還有機會選擇還擊,但是最後的那一刻,他放棄了,於是這抹詭異的麵色之外還有一些滲出來的淡然和寬恕…
他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女孩子,喜歡看狗血的劇情,喜歡東野圭吾的恐怖小說,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他人生本該是一片坦途,可惜一向不與人為敵的他偏偏喜歡上了一個叫做董佳的危險女子。
他用自己短暫的一生詮釋了四個字:遇人不淑。
趙英然給出的證據簡單粗暴:第一,董佳從實驗室裡盜出來的化學品並不是引發爆炸案的主材料,真正的爆炸源早在一日之前就已經采購完畢,是標準的爆破設備。采購者的視頻雖然模糊,但是從身形可以看出來那就是董佳,她很聰明,束了腰,挽了一個趙小曼的發型,來了一招魚目混珠,在清晰視頻出來之前,龍虎協會不得不還她清白;二則是一份華夏國安總局的內部紅頭文件:一年前開除董佳和林峰的公職通知,理由是涉及絕密案文件的被盜。
這份名單之中董佳的排名在林峰之前,顯然她的違法行為要更嚴重一些…
趙英然指著紅頭文件的複印件,扶額道:“周蓬蒿,現在感覺自己的愚蠢了吧?據說到院係給董佳消除嫌疑的人是你,還公布了她以前的身份,那個身份是存在的,但是卻是過期的。我原以為你是一個不會為了女人衝昏頭腦的家夥。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色字當頭的時候,你也完全是個大白。”
“老趙,你少扣帽子,校方不是和蘇省的國安當局核實了麼?那個限期令之所以取消是他們相互對接的結果,老子就是個輔助,再說了,董佳在沒有被確認是嫌疑人之前,她還是我的朋友,我周蓬蒿就是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這有什麼問題。”周蓬蒿的反擊也很犀利,一言一字地道。
“重要案件還在偵查之中,你說國安會不會因小失大地公布董佳身份?”趙英然詭異地笑笑道:“秋後算賬的話,校方應該可以脫身,因為不明真相。而你這個倒黴蛋應該是跑不了。”
“跑不了那就躺下唄!我已經習慣躺平了。”周蓬蒿毫不在意地道,旋即又追問了一句:“子涵呢,她有沒有參與其中?”
“顏子涵?”趙英然皺了一下眉頭道:“哦,你那漂亮的女朋友看來也不簡單。就我們知曉的情報信息顯示:她和董佳是閨蜜,有個成語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也許真理就掌握在不和你們一路的少數人手中。”
“周蓬蒿,還在異想天開,你真是無藥可救。”
“子涵不是和我一起在遊樂場中的招麼?她受的傷應該比我還嚴重,她人呢?”周蓬蒿儘管對顏子涵的身份起了疑心,卻是對趙英然更加地不放心,他很是疑惑地問道。
“遊樂場?哪裡的遊樂場,你小子還隱瞞了什麼重要線索?”趙英然那令人生畏的目光掃了過來。
“政法路的星空主體館啊,還沒有竣工的那個。老趙,你們在搞什麼飛機?”周蓬蒿滿是訝異,卻是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