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轟轟烈烈演出的同時天啟湖市發生了一件大事:雙湖盛宴被中央級的媒體記者爆出,蘇省的刑偵總會聯合治安總會突然襲擊,掃蕩了雙湖公園的這一地下世界,現場抓獲涉黃人員300餘名,其中半餘是天啟湖及周邊縣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從企業老板到頂流的公務員等等,不一而足。
天啟湖六扇門也根據裡麵的線索順藤摸瓜,一度帶破了十七起強迫未成年人賣淫案件和二十五起強奸案件。
這一係列的案件鬨得沸沸揚揚,作為雙湖公園的締造者張馬祥一度被華夏執法總會帶走審查。就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作為華夏生物醫學界龍頭企業的技嘉集團強勢登臨蘇省,據說還是拒絕了華夏第一城魔都海上,撕毀了多個百億元以上的與西部省份的開發合同,其與蘇省達成的協議竟然還包括連本部也一同搬遷過來。
這種釜底抽薪式的大遷移自然是再度把蘇省放到了華夏的大眾烤點之上。
不過再經濟至上的當下,隻要臉皮夠厚,熬過了這段時間的槽點,熬成最後的贏家那是沒有一丁點的懸念。眾多城市論壇上,表達憤慨的多是西部省份,這邊是罵聲不斷,蘇省卻是相對鴉雀無聲,一冷一熱兩相對照之下,預想中的廝殺局麵並沒有形成。對於此事的討論熱度在慢慢消退,在如此的大環境下,天啟市自然也是贏家,技嘉科技的龍頭企業技嘉生物的選址就在這裡。
而張馬祥也還是能量不小,居然能從華夏執法總會的多管齊下的嚴查之下逃出生天,不就後官複原職,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有了汙點的他職務還從政協的副手調整到了蘇省主管經濟的人大副職。這倆雖然都是參政議政的機構,但是對於一個從主要領導角色退下來的人來說,意義那是不一樣的。何況這次借引援成功,張馬祥還成功地爭取到了人大二號人物的位置,這個可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寶座,可謂是因禍得福。
為應付風起雲湧的網絡輿論的抨擊,技嘉集團名義上弄了個蘇省分部,實際上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個幌子,是標準的欲蓋彌彰。
最多三五年之後,這裡最終就是技嘉集團的本部所在。
耐人尋味的是他們的選址竟然靠近天啟湖大學的外圍,與被查的雙湖公園接壤。
他們的選址在湖大內網也是掀起了一番熱議。
持肯定一方的認為這是對湖大地位的肯定,高科技龍頭企業緊靠龍頭大學,最終將達成強強結合的局麵,對於湖大學子的就業那是有好處的,畢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嘛;持否定態度的一方則多是感性派,認為大學應該更加純粹點,或許認為那些多金且成熟的金領男出現,對校園美女構成了致命誘惑。
人性都是自私的,些許的擔憂和牢騷這無可厚非,對於這個生物技術屆的龍頭產業,多數人還是持了肯定的態度,它的落地並沒有受到任何地方勢力的阻擾。
就在雙湖盛宴被查後的這一日,顏子涵來學校辦理了出國留學的手續。
據說是提前簽約了技嘉生物有限公司,被派往美麗國學習培訓一年,然後是要回來充當公司高管的。在技嘉集團的努力之下,湖大破天荒地給了她休學一年的機會,這件事甚至衝到了湖大內網的頭條。
有對此羨慕嫉妒恨的,也有對周蓬蒿抱有同情的,更有大聲疾呼抵製資本,還我愛情的。
熱點雖然高,但是當事人周蓬蒿和顏子涵的微博卻雙雙沒有上線回應,使得這一場看上去氣勢洶洶的大討論並沒有得到高潮式的釋放。
重傷歸來的薛繼躍和戴景倫在湖大的宣傳欄裡看了半天,也是搖搖頭離開了。
他們沒有打算把這個“熱點”告訴當事人周蓬蒿。
可不得不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奇妙的,隻要還有一絲的牽扯,那就不可能逃得掉。周蓬蒿為了避開邁巴赫選擇了操場邊的小路,顏子涵則是為了最後再體味一下校園生活也來到了這條路上。
兩個人刻意地避開了人聲鼎沸的前門,卻在湖大操場邊鬼使神差地遇見了。此刻他們立在原地,默默地注視著對方,都是一言不發。
“真巧,既然遇見了,能不能再陪我走一段路?或許,這是我在湖大的最後一段路了。”顏子涵在那一刻的眼神裡有驚喜,也有懇求,她的麵色變得有些黯然,聲音也壓低了許多,最終還是她咬牙打開了沉默。
“好!”周蓬蒿也很乾脆,輕輕地點了點頭,卻一聲不吭地走在了她的旁邊。
“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做出這樣的選擇?為什麼最後我的世界裡沒有你?”
或許是覺得這一路走得太憋屈,或許是覺得最後的結局不應該是這樣,顏子涵臉漲得通紅,看著心不在焉的周蓬蒿忍不住問道,“我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愚蠢?”
周蓬蒿駐足凝視著眼前的美麗女子,一字一頓地道:“子涵,這並不重要。在我的世界裡你一直都是自由的,夢想自由,選擇自由,身體自由。你可以奔向你所有期待的方向,這就是我周蓬蒿對你的承諾,一生不變。”看了看操場邊慢吞吞走過的情侶,想起幾個月前自己和顏子涵的花前月下,他忍不住苦笑歎道。他不明白那神叨叨的董佳的提醒是在什麼樣的一種狀態下說的,但是他知道至少此刻顏子涵是在一種自由的狀態,她沒有向自己求救,甚至求助。那曾經火熱而含情脈脈的眼神裡滿是冷酷,冷酷地足以澆滅自己心頭的火焰,這就夠了。既然她已經打開了枷鎖,那就放愛一條生路。不是所有的愛情都可以走向終點,不是所有的戀人分手後都還是朋友。也許這一次遇見,就是上帝賜予自己的一次永訣。
“再見吧,我的愛人,再見吧,我最後有關愛情的幻想,從此之後,我將作一個遊戲風塵的人。”周蓬蒿默默地走向了邁巴赫相反的方向。
遠遠的他聽到了顏子涵近乎咆哮的聲音,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安,飽含著期待與不甘:“周蓬蒿,姑奶奶不稀罕那勞什子自由。我稀罕的是什麼,你永遠不知道。你丫的就是一個魔鬼,一個冷血的魔鬼,我哥哥選擇你,也是因為你和它本質一樣,都是冷血的,是怪物選擇了怪物。”
“你哥哥?你哥哥選我做什麼,我又不搞基。”周蓬蒿一頭霧水地看了過來,可顏子涵的車已經走遠了。
戴景倫在遠處一聲長歎,有些事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
結局會不一樣麼?
在絕對資本實力的碾壓下,象牙塔裡的愛情又有幾分抵抗力?!
周蓬蒿凝視了片刻,也頭不回地轉身走了。
他在逃離,也許是一段歲月,也許是一個時代,也許是自己往後的關於愛情的餘生。他跑得再快,也趕不上身後的轎車。那是跟在邁巴赫之後的一輛奔馳E,算是一輛保姆車。當然此刻卻也是周蓬蒿無法企及的存在。
副駕駛的位置一位中年黑衣男子,搖開車窗冷著臉道:“有畏懼之心,知道給真龍天子退讓,小子你還算識趣,省得了一番皮肉之苦。這是顏小姐讓我交給你的東西,好好收藏吧,能被這樣的女子垂青,你小子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他很是不耐煩地把一個紙包扔到了周蓬蒿的懷裡,很是傲慢地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