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反擊開始(1 / 2)

“住手,我顧某人還沒死呢!還輪不到你做主。讓他繼續說下去。”顧清用一種不怒而威的眼神看著顧福安,將他死死摁住。

給周蓬蒿設置的鴻門宴頓時風向有些變了,那群黑衣人的行動也被迫阻止了。

顧福安忍不住瑟瑟發抖了起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顏子涵,然後又看了看周蓬蒿,感覺兩人對上了一個詭秘的眼神。

他麼的,到底誰才是奸夫?

他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要麵對這樣的場麵。他的大腦在高速地運轉,以冷血的顧清為對手,對於任何人來說,這一刻就如同末日降臨。顧家這個龐然大物,旁人根本招惹不起,在技嘉的霸道總裁麵前,普通人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顧清拄著拐杖往前走了兩步,即便是一直很淡定的周蓬蒿和夏天海他們都有了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這個陰冷老人的一舉一動,都讓他們感覺到心驚肉跳,這就是吉省當年的第一狠人,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福安,你是不是有些話要對我說,無妨,就當他們的麵說,我聽得清也吃得消。”

聞言,顧福安的嘴巴發紫,戰戰兢兢地說道:“父親,你竟然相信這幾個外人。您明鑒,他們可都是我們的敵人啊,明知道是鴻門宴還敢來,就是來拆台搗蛋的。”

“我不喜歡聽廢話,因為所有的事情我都會甄彆,你隻需說出你以為的事實。”

顧清根本都懶得看他一眼,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薛繼躍很是光棍地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顧少應該知道我們手中有底牌,才存了先下手為強的心事,張爵也不是顧老先生派過來抓我的,而是你的借刀殺人之計。”

“就你,需要我借刀殺人?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要弄你,輕輕發個朋友圈即可,哪需要張老出手。”顧福安滿臉的不屑,嗤之以鼻地道:“你回頭看看我身後這些黑衣戰隊的,哪一個不能滅你們好幾遍?”

被顧福安給裝到了,薛繼躍的身體明然一哆嗦,這些糗了,弄巧成拙了,他如此大聲地回應,看來並不是顧福安的安排,那難道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顧清。

不是我,是我又能如何?顧清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這種雲淡風輕裡飽含了陰鷙、冷酷與世俗。

剛剛老薛好不容易扳回了一城,可不能讓他吃癟,周蓬蒿咧了咧嘴,站起身來若有所思地道:“老薛,這是人家的家事,少個把人還少雙筷子的事,顧老不想查下去我們就不必摻和了。”

這招以退為進殺人誅心玩的滑溜,原本顧清有了這麼一點算了的意思,此刻多疑的他卻是又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直接鎖定在了顧福安的身上,滿臉的殺氣!

“尼瑪,周蓬蒿,你也不是什麼好鳥!”

顧福安肉顫了一下,對著他的方向憤懣地說道。

“我有什麼品質的鳥,子涵知道!”在場眾人聽到這句話之後,險些直接昏死過去。這邊都是心道蓬蒿威武,這個車開的那是赤果果的挑釁啊,那邊則都一臉憤然,包括了正在沏茶的顏子涵。

他麼,周蓬蒿,你說的是啥啊?

她的眼睛瞪得有銅鈴一般大小,那裡麵飽含了羞惱兩種表情。太粗魯了,這車開的有些猝不及防啊。

顧福安感覺自己頭上有大片的草原,也變得怒不可遏起來。

俗世翩翩帥公子的形象一丟再丟,要不是顧清態度不明朗,他肯定是衝過來揍人了。

顧清的老臉在這個時候也是一變,狠狠瞪了周蓬蒿一眼,回頭對著顧福安冷哼一聲道:“逆子,給我跪下!”

這一刻,他恐怖的氣勢一下爆發開來,周圍的人隻覺得被一股讓人窒息的空氣所籠罩,整個身軀也有些微顫,變得心驚肉跳起來,哪怕是幾個跟著他身邊的黑衣人都不由得後退了半步。

相對而言,顧福安氣勢稍弱。他單膝跪地,一副我自橫刀向天笑的模樣,這種又跪又對抗的模態,著實有些可笑。

沒想到顧清居然是個武學高手,這一手玩的還挺溜。

夏天海看著眼前這一幕,內心都不由有些震撼。這顧清給自己的壓力居然要遠超那秋辰,看來是生平勁敵啊!他的目光裡露出了幾分怯意。顧清不怒而威地再一回首,看到薛繼躍等人還是坐著的,潘東升甚至還在大吃大喝,他的眉宇間帶起了些許的冷意和不滿,再度冷哼一聲。

“怎麼,我兒子跪著,你們還坐著?他是低你們一等麼?”顧清用病歪歪的聲音憤然道。

“蓬蒿……忍一時風平浪靜,沒必要跟顧家硬碰的,跪下吧……說不定,我們手裡的證據能夠反敗為勝。”戴景倫歎了口氣,低聲說道:“這顧清是出了名的霸道,我們暫時不要纓其鋒芒。”

“就是就是。”

顧福安聞言不由咧嘴一笑道:“沒錯,你們也全部跪下,哪有老子跪著,你們這些龜孫子站著坐著看戲的道理?”

顧二公子得罪人是一把好手,這話把顏子涵和身後的一班黑衣人也帶著了,眾人都是側目而視,顧福安卻是一副老子沒有看見的樣子,依舊跪著鼻孔朝天,還不屑地切了一句。

“來人,把二少爺帶下去,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禁足,還有...這段時間,不準他與顏小姐會麵。”

“是!”

身後的黑衣人齊聲稱諾,心道不會說話的東西,你當和尚去吧。

“啥,還不準和子涵見麵?有沒有搞錯啊,父親,周蓬蒿帶這些人過來就是為了攪局的?你怎麼還讓他胡扯下去...他沒有任何的實質性證據,您這麼做簡直就是小題大做。”顧福安表情焦急,說出來的聲音也有些嘶啞急躁。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忙不迭地往一旁的顏子涵使眼色,可是顏子涵正自顧自地給顧清倒茶,似乎沒有看到他的表情,自然也就沒有任何配合的行動。

裝,你繼續裝!

這個賤女人,我就知道你靠不住,心裡還是有周蓬蒿那賤貨是吧?等老子這危機一過,看我怎麼收拾你。這一刻,他的神色有些尷尬,眼神也隨之變得凶狠起來。

被黑衣人剪過雙手的他狠狠地朝顏子涵瞟了一眼。

這一切被周蓬蒿看在眼裡,他的虎目之中則儘是擔憂之色,設身處地地想一想,顏子涵的處境實在是有些左右為難。

夏天海則開啟了火上澆油的模式。

“顧老先生,這是破案塔對令公子死亡事件的一份側寫,這份側寫並沒有公開,但是得到了市執法協會的認可,上麵有唐局的批複,您可以看看,就當看故事會的吧。”夏天海與那顧福臨有仇,但是此刻他站在周蓬蒿的角度,隻能暫時壓抑住怒火,添把柴,幫他們度過危機再說。

有些事情,需要慢工出細活,挑撥離間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薛繼躍拋出來的線索是很好的導線,眼下能打擊到技嘉,最好是引發他們的內訌這才是關鍵。

夏天海表情倏地變得煞為輕鬆。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謝貝貝在對他微笑。

“夏天海,我知道你,我們市最年輕的側寫師,508推理社的核心成員之一。這唐天實我也熟,他對你是讚賞有加,認為你加入刑偵協會,對他們來說是如虎添翼。既然你是刑偵的這個翼,我想你應該不是一個徒有虛名之輩。這是我老顧對你的冀望,我醜話說在前頭,你的這份側寫最好有些營養,不是在和我開玩笑。”顧清用一種明朗的態度朗聲說完之後接過了側寫。

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他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對於這樣的老狐狸,想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並沒有那麼容易。

顧福臨和顧福安這兩兄弟並不是真正的親兄弟,加之又是豪門子弟,自然天生地帶有相互傾軋的血液。

夏天海冷笑著斜看了顧福安一眼,那眼神裡竟是充滿了鄙夷,對於他來說,交出側寫,就意味著成功。這側寫自然是被加了輔料的。要知道當年的自己是被當做是謝貝貝墮樓案的嫌疑人,這兩兄弟都踩過自己一腳。現在顧清決口不談這陷害之事,反而強調了自己側寫師的身份。不過他這麼說,也就意味著他相信謝貝貝之死和自己無關,那麼自己和顧福臨之間的恩怨就不存在,自己和顧福臨就有了完全路人的設定,那這份側寫在他這裡便有了極強的可信度。

“夏天海,你的這份側寫尚算完整,但是我剛才聽到的故事好像是一起兄弟鬩牆的故事,這個故事你們之中誰來講給我聽呢?”老邁的顧清將側寫遞了過來,他輕輕地拍了拍夏天海的手臂:“這個...沒有公開是吧,那就不要公開了。”

夏天海很是大度地點點頭。

顧清聞言也是長歎了一口氣,他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雖然還有些咄咄逼人,此際卻讓人聽出了一份無奈和淒涼。

“我來說吧!”

戴景倫輕輕地站起身來,不卑不亢地道:“老先生,家父戴雲強,和您算是世交,這故事就由我來向您闡述吧,我是路人,我的描述比較客觀。”

“青眼會的戴老板,你還是雲強的兒子,故人之後,青出於藍啊!好,就由你來說。記住,不增不減不添不讓。”聽聞戴景倫自我介紹之後,顧清的眉目一展,看過來的眼神顯得和藹了不少。

他擺了擺手,示意戴景倫說下去。

“好的,顧老先生,這是一份安溪醫院院長的情況說明,您先過目。”戴景倫的表現還算恭敬,雖然他從心底看不上技嘉,但是父輩之間的關係還是讓他此刻有些縮手縮腳。

“安溪醫院!”

顧清眉頭一皺,回頭看了看遠去的顧福安,隻見他滿頭冷汗,像是剛從浴室裡跑出來似的。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他終於搖了搖頭,此刻的顧清是失望的,這次給周蓬蒿的鴻門宴,算是實力上的一次完全的碾壓。竟然從頭到尾被人家把控住形勢,一個故事讓形勢大亂。

不管這個故事是真是假,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和人家還真不是一個層級的對手,就看人家這個團隊的這份雲淡風輕的神態和這層層遞進配合默契的戰術,就不容小覷。顧清此刻的神情也很是複雜,他看了一旁的顏子涵一眼,心道紅顏禍水還真不是一句假話。

眼前的這個組合看上去參差不齊,實際上是最好的搭配。他們分工合理,心思細膩,即便在人人八百個心眼的商場上也是一個很好的組合。

此刻的戴景倫和潘東升都取得了驕人的成就,夏天海和周蓬蒿都是未入大海的蛟龍,總有一天會飛到天邊。他的心中是存了招攬推理社團隊的心思,可因為顏子涵的存在,這一切仿佛又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同失去了摯愛一般,他不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的他繼續看著手中報告,邊看邊在心中道:“福安,你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並不重要。在我顧清的世界裡,隻要你忠於我顧家,喊我老爸,那就是我兒子。這一點,你無需懷疑。”

顧清充滿老人斑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釋然,看著顧福安的眼神也充滿了柔和之態。旋即,這表情一轉,變得有些猙獰可怖,那聲音像是地獄的使者一般,冰一般地冷冽,顧清一字一頓地在心中又道:“但是,你要是心存歪念,存心傷害我顧家之人,那麼不管你是不是我顧清的骨肉,我保證你不得善終,這是我顧清說的,絕不收回。”

也許是看懂了顧清的表情。顧福安麵色大變,他掙紮著又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道:“老爹,您明察,我沒有殺大哥,這些都是周蓬蒿他們在陷害我。”

“是麼?你確定?你沒有動手,那東南西北四風人呢?”顧清的音量又加重了幾分。

“四風已經...”顧福安心叫糟了,就知道這四個隻認錢的家夥靠不住。

“爹,父親,我招了,那是失手,是意外。不,是大哥逼我的,他讓我淨身出戶,我沒有辦法...”他話還沒有說完,掙脫了黑衣人的束縛,大步往樓下衝去,那動作簡直快如閃電,身後的黑衣人都是看得一臉懵逼。

顧福安看到四風站在周蓬蒿等人身後,周蓬蒿等人又是言之鑿鑿地提供證據,下意識地認為四風出賣了自己。

“二少爺,你真是笨,我們四個又怎麼會背叛你,這是顧清的反間計罷了,動手的是我們四人,我們招供出來也是死路一條,你有病我們可沒有。”

東風很是無奈地從周蓬蒿身後的黑暗之中走出來。他們受雇於霍青桐保護周蓬蒿,這種場合自然是要來的,但是又不願意和顧福安這個前主人翻臉,於是默默地躲在了一邊。

顧清突然發問,這一招一石二鳥太狠,他們不得不出場。

“你們幾個去抓住他!暫時不要傷害他,抓住之後,等候我的發落!”顧清朝身後揚了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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