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福安拍了拍風衣,然後徑直地把眼睛看了過去,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消息500塊很便宜吧?!
“值!太值了!老娘是做大事的人,五百塊就當喂了狗了。”
顧福安:“......”他這邊用周蓬蒿的手機一付錢,老板娘像是吃了春藥一般,大吼了一聲,風風火火地如掛了五檔一般往街頭門市衝了過去。
“走吧!蓬蒿先生,仰著脖子看戲不嫌累麼?”顧福安很是欠揍地道:“BY?THE?WAY,你是我認識的人中微信餘額最少的人。”
“我去!當麵損人你真是一把好手。不廢話沒人當你丫的是啞巴。”周蓬蒿一頭黑線。
這微信餘額還是夏天海轉過來吃飯的,一直沒有用到,卻被這二世祖給一下子霍霍了。
“快走!彆墨跡了!蓬蒿啊,怪不得子涵看不上你,你的性格實在是太拖拖拉拉了,不像是個爺們,我是她也不會選擇你。”顧福安的嘴很碎,這落魄大少的心態還真不是一般地好。
“我就問你走那麼快乾嘛?有捕快來逮你了麼?”周蓬蒿皺著眉頭問道,對於這個催命鬼一臉的黑人問號。
“那倒不是,剛才我誆那肥婆的,她跑到街頭一看,所謂的競爭對手純屬子虛烏有,還不回來砍你我啊!”
周蓬蒿:“......”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有一門坑蒙拐騙的手藝那是必須的。”顧福安很是欠揍地迎風甩了甩頭。
“我呸,要砍的也是你!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周蓬蒿這才明白過來:這小子提供了假消息來還價,這條街是天啟湖最時尚的一條街,平素的收入不菲,她是品牌加盟店,老板娘最怕的就是款式雷同。
“放心,我給你的線索絕對物有所值,不帶坑騙的。”
顧福安看到周蓬蒿的一臉疑惑,反應過來之後揚了揚頭,很是不屑地道:“我的計謀分對象的:對於那些市井無賴,我就需要降維打擊,耍點手段;而你周蓬蒿是我看中的對手,是我競爭顏子涵的最大勁敵,我才不會在你麵前丟了麵兒,我對你都是真刀真槍,對麵乾。”
“你指揮四風打我一頓的事情怎麼說?”周蓬蒿摸了摸臉頰,很是不屑地問道。
“那是他們會錯了意!現在他們不跟著你了麼?應該說享受全省最高檔的保鏢服務,我也是有功之臣。”顧福安也不解釋,隻是淡淡地道。
這小子的臉還真不是一般地厚。
“好了,彆嘰嘰歪歪了,都這麼久了,傻子也羅列出一個1234了吧!”周蓬蒿白了他一眼問道。
“喝杯咖啡,慢慢聊!”
“你他喵的...”
“好菜不怕晚,你墨跡個毛線。”
周蓬蒿看著一臉享受的顧福安在品鑒著咖啡,煞是無語。
這小子真是無知者無畏,這咖啡廳處於鬨市區,他老人家的通緝令門口還張貼著,說不定下一秒鐘外麵就有捕快衝進來,居然如此氣定神閒,他不由得臉皮抽了抽,連忙問道:“抓緊時間,坦白從寬。”
“周蓬蒿,你丫的有病,坦白從寬都出來了,咋地白豐給你開後門,你進入六扇門了?年輕人,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地好。”
周蓬蒿目光中流出一絲寒光,旋即便主動將其消匿了。
“沉屙需要猛藥,先來一個猛的嚇嚇你,去年的那兩起爆炸案你都在案發現場,你想知道什麼人在針對你麼?”顧福安臉露傲嬌之色,不疾不徐地問道。
“彆故弄玄虛,我喜歡竹筒倒豆子,直上直下。”周蓬蒿的臉色也是一緊,氣急敗壞地道。
“很簡單:有人想讓你出現在現場,又不想你平白地犧牲了,就為了讓你成為嫌疑人而已。”顧福安語出驚人地道:“被自己的兄弟背叛,很難受吧?我幾年前也是一般遭遇。隻不過,那是我名義上的親哥哥。”
“你是說...天海?”周蓬蒿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徐徐地道:“我雖然和他分道揚鑣了,但你要說的是他,那麼老子不信,把1000塊還給我。”
“有什麼不可信的,人為財死罷了!我曹,在真金白銀麵前,你以為誰都像你小子油米不進啊!對我來說,你就是個怪胎。”
看著撲過來搶風衣的周蓬蒿,顧福安一邊狼狽的把椅子往後擠了擠,一邊伸手道:“STOP,STOP,你個死渣男,老子有證據。”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微型的電腦,打開了其中內頁,上麵一連串的交易記錄,打開銀行賬戶之後,果不其然,戶主正是夏天海的大名。這證據顯然不是偽證,顧福安沒有必要去做這個假,他也沒有時間去做。
看著交易記錄的流水,周蓬蒿沉默了。他站起來想要反駁些什麼然後又默默地坐了下來,像是在問顧福安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給我個理由,天海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需要錢唄,這小子也許像你一般金屋藏嬌了?對了,還有條消息免費的:這夏天海和顧福臨看上去是情敵,但是私下的關係並不錯。”
“顧福安,我覺得你這人最大的無恥之處就是喜歡挑撥離間。”
周蓬蒿咕咚咕咚地把咖啡一飲而儘,不屑地道。
“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顧福臨和夏天海本質上是同一種人,他們建立聯係有什麼奇怪的。我說會給你信息,這信息就都是他喵的具有爆炸性的。”
顧福安呷了一口咖啡壓壓驚,旋即麵色劇變,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掃了一眼四周道:“好吧,下麵這一條信息對你來說很有價值:你被老頭子騙了,根本不存在所謂的雙重人格,雙魚玉佩不過就是一個不靠譜的傳說而已。”
“所以...”顧福安深深地呷了口咖啡繼續道:“他所謂的拯救董佳就是個妄言,是誆你天珠的,顧清這個混賬騙了你我,現在我們有了合作的基礎了吧。”
“我的顧大少,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顛覆我的認知麼?從天海到顧福臨再到你們整個技嘉?”周蓬蒿有些惱羞成怒地道,聲音也抬高了不少。
“錯!不是顧大少,是顧二少!風流倜儻公子世無雙的顧二少。”顧福安不要臉起來估計連潘東升都要甘拜下風。
“這個消息是我們合作的基礎,本來我是用來交換蝰蛇的,但是這玩意既然已經認你為主了,那我顧二少就放棄了。君子成人之美,不過是一個召喚出來的寵物而已,再珍貴老子也不稀罕。”
顧福安保持了他公子哥的做派,說話做事倒是言行一致。
“彆長篇大論!直入主題。”周蓬蒿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沒有風度的土噴子,蝰蛇也是瞎了眼,居然選擇了你,真是明珠暗投。”顧福安看周蓬蒿的時候一臉的嫌棄,正了正風衣道:“三句話把事情說完,第一句話,你和顧清合作吃虧了,因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雙重人格,雙魚玉佩不過是個傳說;第二個人格是存在的,可能來源於天藍人的遺傳天珠,這個複製據說是它們的繁殖方式,我所知道的是這個繁殖是出來一個不依附於本體的影子,甚至本體都不知道有個影子的存在,這消息不確定,但是有風有影得消息就可以查,這是你們推理社的事情;第二句話,董佳應該不是地球人,因為地球人被天珠選擇的概率和你這個白癡擁有蝰蛇差不多。她應該是被遺傳天珠複製了,你不能單純地救本尊,要殺掉那個鏡像人,就是所謂的影子。鏡像人初始的時候會複製粘貼本尊的意識動作處事模式,可一旦有了自己的意識之後,第一時間就會有弑主代之的想法,所以董佳這些日子很危險,我是說她本尊很危險,不是在暗處的影子;第三句話,我殺人了沒錯,但是我殺的也是鏡像人,是那個影子,我這麼做本意是救顧福臨,卻被這個白癡大哥當成了利益之爭,我要他命,好心落了個驢肝肺,我成了史上最無辜的通緝犯。
周蓬蒿瞪大了眼睛看著顧福安,然後摸了摸他的頭一臉質疑道:“你沒發燒啊,顧二少,鏡像人?影子?說什麼瘋話呢?”
“老子沒發燒,蓬蒿,我有的時候很羨慕你,身邊有一堆的朋友,還有數不清的紅粉佳人。但是後來,我深入了解之後就不再羨慕嫉妒恨了,因為那所謂的友情愛情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顧福安大搖其頭道:“背叛你的何止就一個顏子涵,一個夏天海,哈哈...在天啟湖一年多,你的鐵三角也快崩盤了吧,人啊,遠看都挺美,走近了都沒法看。”
他突然轉頭對著樓下道:“胖子,你聽了半天牆根了,也該上來歇歇了吧。你那體格,我估計再站一會都能中暑暈過去。”
周蓬蒿剛要說你發什麼神經,卻發現一個熟人從昏暗的角落慢慢走近,正是已經辭職從商的孟波。
“胖哥,你的隱退也是假的吧?名義上辭職了,實際上還是在為捕快們服務?你有個兄弟叫做薛申,他實際上是你在執法協會的代理人,老唐和你玩的一招瞞天過海。這次你是跟蹤周蓬蒿的手機找來的吧?我二少也和你做一筆交易:你暫且不要抓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顧福安繼續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道:“24年前的顏單滅門案,有關你師父李先政的秘密。當年的他也做了和夏天海一模一樣的事情,背叛了刑偵協會。這也是夏軍等人矢誌離開他的原因。這個世界很奇怪:有些人啊,表麵上是個混蛋,實則卻是個好人,而那個你心目中的神闞,裡麵卻隱藏的是個鬼,這好笑不好笑?”
“他麼,你小子再胡說我滅了你!”
孟波速度極快地衝了過來,滿臉的肥肉顫顫不已激動地道。
“彆激動,你可以過濾自己不想聽的一切,這個秘密免費的。還有你女朋友的秘密我也可以告訴你,這樣吧,你和周蓬蒿一個價,1000塊,老子我童叟無欺。”
“不必,你繼續說24年前的事情。”
孟波突然穩住了身形,急刹車之下那一身的肥肉還在震顫:在這哥們心中,24年前的蓮花案竟然比前女友的秘密還要重要。
“哎!這高瀾也算是個人物,她可是盛宴的頭牌,你不想聽那就算了!”顧福安也是忍不住唏噓了一陣,這是在吊胃口吧。
“我這個人不喜歡囉嗦,直接告訴你吧,24年前,顏小龍和顧清、張馬祥還有海上市的一個神秘商人是合作夥伴,顏小龍突然之間成了顏單的首富,因為他覺醒了白狐人的身份,這個白狐人可了不得,是地球上三族都要鏟除的怪物。白狐人身家巨富,又是個弱雞,鏟除了他之後,這讓他們四人的財富一下子呈幾何級地增長,然後成了各自領域的翹楚。什麼首富,什麼精英,都是狗屁,沒有所謂的奮鬥曆程,都是財富堆出來的。可惜四個人都不是喜歡分享的人,其中的三個人結成了聯盟。後來的故事你懂的...他們找了職業殺手,這個職業的級彆有些高,應該是花大價錢了...當然了,這是我的臆測,不過準確率應該在8成以上。”他轉過頭來賤賤一笑道:“周蓬蒿,有沒有覺得我的信源比你們推理社的強悍多了?”
“這個故事是不是屬實,我會慢慢查,我現在問你的是李...先,我師父和這件事的關係。”孟波表情僵硬,有些驚愕地問道。
“其實我並不確定,我還是聽那倒黴的顧福臨說的。當年夏軍的側寫應該是準確的,神秘富商、張馬祥、顧清是殺害顏小龍的凶手,為什麼李先政會撤掉了那個側寫,間接放過了顧清等人。我覺得也應該是為了一個字:錢。”
顧福安長歎一聲,搖搖頭繼續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那時候李先政的妻子應該是患了重病吧,兒子上國外的大學也需要一大筆錢。他沒有錢但是顧清他們有...還有,據說當年省廳的龍虎協會也派出了一專家組,組長就是你現在的頭頭趙英然。這些個後來的風雲人物,他們的原始積累都是赤果果的,充滿血腥的...這很符合資本論的吧?”
“符你妹...”周蓬蒿和孟波異口同聲地道
“我知道你們不肯接受,但是這就是現實,現實總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