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顆子彈帶著呼嘯之聲擦著他們的肩胛飛過,狠狠打在了墓地前方的水泥台階上,打得碎石亂飛。
墳前的白布被風吹動,來回搖曳,晃動的幅度也是越來越大。
顧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了起來,張爵不在,張雲被自己派出去了。對方確實是找了一個好時機,自己手下的黑衣保鏢雖然多,但是無一是高手,麵對這種身懷絕技的狙擊手那是一點招沒有。
“子涵,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先走!”顧清雖然為人陰鷙,但是麵對危難卻不失豪氣。他應了那句天塌下來男人頂著的誓言,扔掉拐杖的他竟然是順著高高的台階一躍而下。額,這老人家竟然如此矯健,一直以來的老態龍鐘是裝的麼?
顧清走的是顏子涵相反的方向,老顧為人還是可以,對得起清朗二字。也許是在他大哥麵前,他不想沒有麵子。他跳下的瞬間,又有好幾顆子彈呼嘯而過。
對方的目標果然是他,對於逃走的顏子涵則幾乎沒有任何的子彈招呼。敢在顧清的主場下套,對方的陣勢自然不小,除了狙擊手還有好幾個殺手在全神待備。
這些人的手裡,都帶著明晃晃的家夥,都是當下最先進的裝備。
“在那邊躲好了,千萬彆探頭,對方的狙很猛,小丫頭。”顧清氣喘籲籲地躲到了一塊石碑之後,不忘提醒顏子涵蜷身。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暗影中不時見有火星閃滅,這墓前的土氣濃厚,嗆人口鼻。
顧清喘息了一陣,終於調整完畢,抓住地麵的一把黃沙,速度極快地躥了出去。
“啪!”雙方短兵相接,靠他最近的殺手被撒了一臉黃沙。對方正在揉眼掙紮之際,顧清喋喋怪笑,從拐杖裡抽出了一把長刀,竟然是直接插入了對方的胸腔。
“若來的都是你這樣的歪瓜裂棗,那麼你們有個屁的勝算。”
對方瞪大眼睛,痛苦地倒了下去,手裡的槍也理所當然落在了地上。
顧清大手撐開,又是一把黃沙朝著身前撒了出去。
他當年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隻不過多年沒有親自出手而已,此刻也是將自己的實力充分地發揮了出來,身體伏低之後,一個滾地葫蘆抓起手槍,緊接著又往墓地的縱深滾了好幾圈,直到顏子涵的麵前,慈祥地問道:“小丫頭,會用槍麼?”
一臉懼意的顏子涵茫然地搖搖頭,她雖然性格潑辣,但是也僅僅限於拳腳之間。槍炮這種東西她彆說使用,實物都是第一次見到。
“沒關係,保險我打開了。會扣扳機就行,一會你就對著對麵的黑暗處開槍,打不中人沒有關係,主要是策應我。”顧清囑咐道。
“好,您多加小心,顧老。”顏子涵麵露驚恐之色,然後小雞哆米般地點了點頭。
“彆緊張,幾個瓦罐雞仔罷了,不足為懼!”顧清從拐杖邊拿過濺血的長刀,貼著墓地滑步而行。他好像一條遊走在草叢當中的毒蛇,一連串的翻滾之後,對著墳塋的縱深處又是刷刷兩刀,兩個逼近過來的殺手應聲倒地。
對方人多,但是沒有形成合圍,在黑暗之中,給了顧清各個擊破的機會。
而顏子涵的突然狂亂開槍則讓整個山腰彆墅區的燈全亮了。
顧清的保鏢們一陣驚亂之下已經悉數朝著公墓的方向趕了過來。
他們一個兩個的雖然沒有什麼大用,但是勝在人多,又在主場,這一群人黑壓壓的壓過來對方也是有些壓力賊大,一番接觸之後,對方不得不選擇撤退。
“彆摳了,小妮子,早沒子彈了,你現在乖乖跟我走。”顧清潛了回來,一把把顏子涵從巨大的墓碑後拉了出來。
他長刀在前一手拉著顏子涵的胳膊在公墓山上抄著小路,一邊與那些偷襲之人周旋著,邊往山腰而去。
“臥倒!”
顧清及時揮出一刀,準確無誤的射中扔過來的軍刺。黑暗中火星四射,對方的手勁不小,竟然把顧清的長刀給磕落在地。
“顧老,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顏子涵眼中閃爍著恐懼的光芒,緊張地牙咬的滋滋作響,哆嗦著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孟家的報複吧。這公器私用起來就是順溜。”顧清語氣平靜,拉著顏子涵縱身就跳下了兩米多高的高台,他站定身子歎服道:“我對孟家判斷失誤了,他們還是當年的無敵世家,而且以牙還牙,絕不含糊。”
幾分鐘後,也許是是十幾分鐘,總之感覺有些漫長。顧清終於是帶著顏子涵衝到了公墓山下的山腰處。此刻,過來接應的大批保鏢也趕了過來,把二人死死地護在身後。
對方見刺殺無果,也紛紛撤了。這些職業殺手,都是見風使舵的高手。
槍聲頓熄,危機解除,顧清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揚聲道:“這次麵對危機,顏小姐的表現很好,我很滿意。隻要你以後不負我,我絕對給你以女兒一般的信賴。”
星星點點的火把和電筒,將整個半山彆墅映照得一片血紅。顏子涵的眼睛裡閃爍著淚花,她鄭重地點點頭。
顧清欣慰地拍了拍她的頭顱,微笑道:“傻丫頭,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然後把今天的事給忘了...”
顏子涵輕輕一笑說了聲好,這丫頭乃是天藍女戰神,這些瓦罐雞仔的攻擊怎麼會入得了她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