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套?
周蓬蒿聽到這話之後,砸吧砸吧嘴道:“就是因為認識你,我已經賠進去一個小辣椒了。佳凝的事你還是另找高明吧,我怎麼可能在同一條河流裡淹死兩次。。”
“你的意思是孟佳凝和顏子涵在你心目中是一個當量級的?那我呢?”董佳呸了一口冷冷地道:“見色忘友的東西,是在質疑我們苗人的情人蠱有沒有用是吧?”
周蓬蒿卻一臉不屑地道:“來,我倒想嘗嘗這情人蠱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BT的存在。”
董佳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道:“周蓬蒿,你這是在挑戰我苗人的千年文明,你會後悔的。”
“我寧願後悔,痛苦,也不利用自己的朋友,這是我周蓬蒿的人生信條。”
周蓬蒿給了她一個無解的背影。
董佳微微一愣怒聲道:“周蓬蒿,解開案件的真相是對天啟湖乃至華夏人民有利的事情,功在當代利在萬世,你的固執和堅持毫無道理。”
周蓬蒿腳步頓了一頓,旋即越走越遠,遠處傳過來的聲音還是很清晰:“你說的固然沒錯,這個世界有這個世界的規則,我們得遵守這個大原則,但是我個人也有我個人的底線。兩相衝突的時候,我選擇維護自己的底線,因為我不是個大英雄,我就是個真小人。”
“你...”董佳讓這句話給頂得啞口無言。
“你不用蠱,那就請尊重我,關於破案,我們一定還有其他的方法。”周蓬蒿突然站定回頭看著董佳道.
...
“這就是背叛的代價,沒有任何的情麵可以講,任何人也不可以。”趙英然決然地看了一眼被帶走的兩位下屬。
他點了一根煙,眼神凝視著遠處,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鐵腕治軍吧?
可是真的需要這麼冷酷麼?
沒有一丁點的人情可言?彙報完與周蓬蒿接觸的情況,白楊看了趙英然落寞離開的身影一眼,若有所思地想道。
“這個匿名電話是你打的?”趙英然有些訝異地看著眼前之人,?他歎了一口氣道:“八十歲老頭倒崩孩提之手,我也許真的老了……”。
“趙局,沒那麼複雜,我隻想知道你和這件事情的關係。”
孟波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不很客氣地道:“我現在不是捕快,就是一個普通谘詢公司的顧問,可以開始了麼?”
“把這玩意先關掉吧。”趙英然略有些嘶啞的聲音漸沉道:“你是李先政的徒弟,他曾跟你說了些什麼?我指的是除了夏軍側寫之外的那些老掉牙的東西?”
趙英然朝天吐了一口煙圈,目光有些凝滯地看著孟波,皺著眉頭問。
“有些分歧,但是夏大隊的側寫當年還是得到了師父的肯定,至少七八成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當這些嫌疑人在被一一排除之後,他覺得有幾個被排除的人還是有嫌疑的,甚至他曾經一度懷疑這是一起賊喊捉賊的報案,那幾個人有合夥作案的可能性。”
“你覺得就為了顏小龍的那點家產?是不是太膚淺了。”趙英然搖搖頭,很是不安的樣子。
這孟波突然一停頓,他驀然一驚,煙頭竟然是控製不住掉了下來,帶著長長的煙灰彈到了他的深色警褲上。
他使勁地拍打
著,有些狼狽。
印象中的趙英然很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刻!
“顏小龍的家產雖有被劃撥的痕跡,但是並不明顯,對方應該是一個做賬的高手,後來經偵總會放棄了偵查,所以他們這條線索才沒有跟下去。師父說他堅持跟著這條線查下去一定會有所收獲,後來因為一些事情的影響,最後不得不放棄了,這是個嚴重的錯誤。”孟波略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有些異常的趙英然,生生地截斷了此後他曾重啟調查的下半句話。
“據你所知,現場有哪些人?這些人的嫌疑點都在哪裡?”趙英然一邊彈著煙灰一邊作出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問道。
“疑點很多,就不一一說了!”
孟波也是個小狐狸,他也壓低了聲音道:“我知道的是當初案件查下去的難度極大,據說涉及到的人物有當時顏單的副鎮首張馬祥、技嘉生物的副董事長顧清,此外還有兩個神秘人,他們的身份師父一度接近於解秘了。但後來他不幸染上了重病,這起案件的調查也就不了了之了。”
“張馬祥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治下的天啟湖就是一個罪惡城市。”趙英然長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道:“還有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不知道的那就算了吧...”
“算了?!這麼多人付出了甚至犧牲的代價,怎麼可能一筆帶過。”孟波不置可否地搖搖頭。當年師父就是因為這件事而鬱鬱而終,他給自己的唯一一次任務就是查清查透這起滅門案件,他說這是對自己一生的考核。
孟波手裡的分析資料就有厚厚一遝,即便已經離開捕快行業多年,這也是他一直堅持的執著。
怎麼可能算了?
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犀利。
意識到自己可能說漏嘴了,趙英然這才回過神來,甩了一根煙給孟波沉聲道:“我的意思是人應該向前看,集中力量走向更加廣袤的天地。不要老糾結於過去,因為畢竟過去已去,而未來正在來的路上,它更值得期待。”
“您說的對,眼下您最重要的事是對付顧家,把龍虎協會的麵子給找回來,我會幫助你,我的谘詢公司有好幾個是紅盟的高手,實力不弱於老薛。”孟波微微一笑,人畜無害地道:“我之所以約你,是有人覺得趙局你和這件事有關,我自然是不信的,想確認一下。”
“老趙久經考驗,小家夥你居然懷疑我,真不厚道。”趙英然不自覺地撇了撇嘴道:“我趙英然始終是犯罪分子的噩夢。”他一瞪眼,看了看顧家彆墅的方向,麵色頓時變得肅殺無比。
“那我靜候您佳音,您記得第一時間把資料給我哈,這是您對我的承諾。”
“放心,我說話算數。”
待他的影子消失在街角,孟波打開衛星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這個忙音持續了許久,幾乎直到最後的一秒鐘,那邊才接通。
“師叔,我確定當年的那起滅門案件與趙英然有關。”孟波的聲音變得極為尖銳,又看了一眼趙英然遠去的方向,神情也變得凶狠起來:“他應該就是那神秘人之一,我現在就想知道的是他與師父的死是否有關。”
“你這個猜測基本方向是對的,我們也懷疑他當時就是神秘人之一,這省執法總會的工作組成員就他來的最快,這個當時是存疑的。還有知道為什麼你們查顧家會屢屢失敗麼?內鬼其實不是王鵬他們,他們隻是提線木偶...”那邊的聲音很是沉著,一字一頓地道:“沒有他們,你們依舊還是會落入顧清的圈套裡。”
“師叔你是說他根本就和那顧家是一夥的?”孟波大驚。
“是!我當年的側寫現在看很接近於真相,那幾個被排除的人都和滅門案有關。我可以告訴你的一件事情就是:你師父臨死之前,曾見過趙英然,這或許就是他真正的死因。”那邊的聲音也是壓到極低,像是刻意地掩飾了原聲,聲音帶著嗡嗡的聲響,一字一度地震顫著孟波的耳膜。
“而且據我所知,師兄他身子骨一直健碩得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患有什麼癌症。”
“可師父的胰腺一直不怎麼好。”孟波有些疑惑地道。
“當捕快的,誰的腸胃沒有一絲小毛病,他不過有一些淺表性胰腺炎罷了,炎症和癌症之間還是有條明顯的鴻溝的。”那邊的聲音很是篤定地道:“而且經過一陣子的規律工作與休息,老李的身體已經基本恢複。他死亡之前的那些日子戒酒戒煙,恢複運動。你說,這是一個癌症之人應有的狀態麼?”
“那我待會去查查醫院的檔案。”孟波的額頭滿是汗珠,覺著自己正在某個恐怖的陰謀之中。
“沒有必要,顧閻王要是想要人命,區區癌症的會診單又算得了什麼。”那邊的聲音略微抬高了一些,思忖了片刻繼續道:“你退出捕快的行列反而是一步好棋,現在他們都放鬆了對你的警惕,有利於你的進一步行動。你現在到航空路89號出租屋來,鑰匙我放在門口的紅毯下麵,在進門中央的第三塊大理石下埋著你想要的東西。記住,暫時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師叔,注意安全!”
“你也小心,若是在趙英然那裡露出了什麼破綻,那麼你小子可就危險了。”那邊的聲音也是頗為緊張,說話都有些顫音。
市執法協會這些日子可謂是喜憂參半,憂的是殺人案始終沒破,在社會麵上引起了恐慌,省執法總會也是連續派駐了幾輪的工作組,這裡麵有協助破案的,也有督察失職的,總之一句話郭一綱的日子並不好過;喜的是這些天反詐工作在孫峰的帶領下取得了重大突破,三個專案組都在年終前轉入收官戰,夏軍的小組甚至一舉在雲緬邊境、佛山、蒼南三個城市取得突破,搗毀了三
個大的窩點,直接挽回經濟損失達300億元。
因為眼下華夏打擊犯罪的重點就放在這裡,天啟湖算是拔了全國的頭籌。
所謂一俊遮百醜,找茬級的專案組幾乎在一夜之間全部撤離。夏軍為組長的電詐專案組受到華夏執法總會多次表彰,甚至還全組借用到海上市的一起重大電詐專案之中,算是為郭一綱掙回來不少顏麵。不僅是人大的張馬祥,甚至那位基本不大露麵的祁市長也破天荒地來到市執法協會進行了多輪調研,算是和郭也結下了一段善緣,這對他以後的升遷應該是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那是後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