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他們在海上的地點十分隱蔽,被暗算說明我們執法協會裡有內鬼,我本以為背靠警方的大樹可以安心破案,至少他們和我們的初衷是一致的,現在看來,那裡麵不是所有僧人都在念經,也有吃葷的和尚,是我想幼稚了。”夏天海在出租車後座輕聲歎息道。
“所有的關係都逃不開一個利用和被利用吧,天啟湖近幾年屢發案件,處於多事之秋,天海,吸納你作為所謂的顧問,甚至提拔不過是利用你的名氣和影響力罷了,你看,你到現在也沒有解決一個信任問題。推理社受過李昌鈺博士的認可,這些名利販子自然是要把你這張名片攥在手心裡。如此,他們協會的聲譽就足以得到保障。他們要的是名,要的是個可以向上的台階,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破案和為世界立公正,他們隻是要給一個交代,說得過去就行。你仔細品,哪裡會與你的終極目標殊途同歸?”顧福安搖頭否定道,他的眼中始終有一絲暴戾,顯然沒有從24年前的那場殺戮之中釋懷。
這是一個悲觀的人,尼采一般地懷疑一切。
“你小子前麵太順了,後麵時常被虐,所以有這麼一種悲劇基因。”夏天海扶額道:“我現在都被你說的有些混沌了。”
“隨便你怎麼想。”顧福安打開一罐咖啡,輕輕泯了一口,濃鬱的香味入喉,甘甜清涼,舒適無比,他閉眼躺在出租的後座上,無比享受地道:“推理社已是個牌子,何妨把它再向前推一推呢,衝出理想的範域,走向更加廣袤的市場?”
副駕駛的夏天海聞言眼睛一亮,回頭嗯了一聲道:“彆賣關子,說說你的計劃。”
“戴景倫的成功倒是給了我不少啟發,計劃已在慢慢捏合成型,一會這件事畢之後,我慢慢講給你聽。”顧福安故作凝重地道。
夏天海聞言也輕哦了一聲,開始小眯一會。
顧福安突然之間一驚一乍地道:“天海,我還有個小想法啊,顧清他們想要那天藍母珠……背後能引出什麼鬼來,我們其實是可以主動為之的。”顧福安說出了一個讓他覺得有些天馬行空的方案。
“老K,你什麼意思?”夏天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了起來道:“主動為之是指交出天珠,向技嘉投降麼?他們背後的那些是什麼人你知道麼?和他們合作,可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你多慮了,對自己也沒啥信心,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接近不過是虛與委蛇罷了,是為了找一個滲入點。”顧福安繼續勸說道:“跟顧清這個老甲魚合作自然是被吃掉,連骨頭都不剩,其他人呢,譬如他那個不成才的逆子。”
夏天海一副悲憫的模樣,沉聲道:“他是殺害謝貝貝的幕後指使,我和他沒有合作的基礎。”
顧福安一向不拘一格,搖頭道:“沒有永恒的敵人,先度過危機,之後再各找各媽各回各家就是了,再說了,你不想對付那個傻子凶手麼?”他此刻倒是言之鑿鑿,看來這個計劃他已經醞釀了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