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森然地露出了大白牙,一本正經地道。
孫一一瞪大了眼睛道:“顧福安,你是顧清的兒子,我肯定不殺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可以讓你躺著離開這裡,你信不?”
“是嗎?那來吧,我還真就不信了。”顧福安轉身一個側邊腿就落在了他的鼻梁上,同樣的位置,腳背撞在臉上磕出砰的一聲悶響。
孫一一被這一腳踢得整個人跳了起來,人往後仰去,摔倒在地,緊接著,滿嘴的牙和血都落了出來,這血的流量很匹配他的身形,整得滿地都是。
顧福安拍了拍腿邊的灰塵,一邊麵無表情地道:“嘿嘿,孫子,我敢揍你,說明我身後也有人,彆怕,我身後那位不是顧清那老甲魚,你放心好了。我且問你一句:敢作敢當,海上國安局臨時辦公室裡,周蓬蒿那破事兒也是你搗鼓的吧?!”
這小子真是極為囂張,踢人的右腿還抬著,保持著剛才的進攻之勢。那小腿如彈簧一般在空中還拐了個小彎,在孫一一眼前晃了晃,才慢悠悠地收了回來。
眾人的麵頰都忍不住抽搐起來,這二世祖還真是光棍,動作也太騷包了些。痛快是痛快了……這行為與以及將要承受的代價相比,真的是有點腦殘啊!
他們都在搖頭,唯有顧福安一副老子無所謂的姿態。他的話讓孫一一有些吃驚。這顧福安是在半山會所的門口和孟千霜遇麵的,二人似乎很是熟稔的樣子,難道顧福安是孟祥龍的人,這才反出技嘉,明目張膽地和顧清對著乾?張馬祥最近正在操作把自己介紹給孟祥龍,還沒引薦成功,就得罪他的人,這個怕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他這邊挨了揍,嘴角直抽抽,卻是有些猶豫。
俱樂部的負責人楊易也被驚動了,定睛一看,被打的人是孫一一,臉色當場就難看了起來。他們的俱樂部號稱蘇省第一號安全壁壘,不管是白道的神還是黑道的鬼,在這裡都會受到精致的安全庇護和保護。但現在,堂堂秘書長在俱樂部裡被人給打了,而且打人的,還是一個通緝犯。
這特麼的不科學!
楊易冒著得罪技嘉集團的風險,咬牙喊道:“顧福安,休得囂張,你現在就是一個通緝犯而已。你不給孫秘書長一個交代,今晚,就彆想走出半山。”說著,他的身後跟上了七八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看來都是訓練有序的保安。
“通緝犯?我怎麼不知道,你說的是在榜的還是即將上榜的?楊總,你是個預言家麼?”顧福安的這句話,讓現場的人都是不由一怔!
什麼?
難道這孫一一也犯事了,怪不得顧福安如此有恃無恐,兩個都是通緝犯的話,那俱樂部還真得掂量掂量,出這個頭有沒有必要。因為很顯然的一點,顧福安身後的技嘉集團是個龐然大物,並沒有倒,他和顧清的父子身份沒有變,就一切還有可能;而官場上的人一旦人走那就是徹底的茶涼。
顧福安也是厲害,一句話扭轉了在場的形勢。孫一一看了看周遭的人群,摸了摸有些脫臼的下巴,一頓天昏地暗般的旋轉,良久,他終於穩住了心神,厲聲道:“你給我說清楚:老子犯了啥事,什麼時候成為的通緝犯?說不清楚老子告你誹謗,現在就拉著你小子一起去法院。”
“小孫孫,你真是後知後覺,你栽贓陷害的事情東窗事發啦。”顧福安說的是海上國安局辦公室的事情。孫一一想的卻是海上市專案組的命案,他腦海裡頓時冒出了那個美麗到了極限的女子的麵龐。
這邊一愣神,孫一一腳下拌蒜,連退了好幾步。這幅尊容,反而讓大家更信了幾分。
楊易嘖嘖砸吧了下嘴巴,他喵的,早知道不出來了,這個出頭鳥真難當,此刻的他也感覺有些為難。為今之計,兩不相幫那才是上策,得想個辦法,要不尿遁了?
孫一一見機不對,連忙反駁道:“你胡說,我那個時候有不在場的證人。”
看自己信口胡謅居然讓孫一一進了套,顧福安心中暗笑,他插科打諢,一本正經地問道:“證人,什麼證人?是現編的麼?”
孫一一冷哼了一聲道:“少來這套,那個時候我和你大哥顧福臨在一起。”
這話自然是真話,但是提到顧福臨你就輸了,這家夥現在是個“鬼”。顧福安竊喜,這小子聞言一下子笑了,還誇張地笑出聲來:“孫一一,你不僅僅是一個通緝犯,還是一個神經病。眾所周知,我大哥都死了兩年多了,你和他在一起,咋地,閻王請你們吃了燒烤?”
他自然是知道顧福臨沒有死,但是此刻的公眾卻對此不知情,他們都以為顧家的大公子兩年前死於非命了,似乎還和眼前的這二公子的豪門恩怨有些關係。但是那時候的顧福安在顧家如日中天,沒有人質疑過他,就是有質疑,也被技嘉集團給清除了所有消息。這孫一一真有病,他說自己的不在場證人是死去多年的顧福臨?在場都發出了低聲的哄笑。
他喵的原來在這裡等著我。
孫一一被氣得幾乎都快要吐血了,顧福安這小子太壞了,現在這一口黑鍋扔下來,給他罩了個嚴嚴實實。狗日的顧福臨,你玩什麼不好,玩個假死金蟬脫殼,這讓老子怎麼說。
孫一一一看情形不好,居然轉身一路狂奔,極速地離開了半山俱樂部...
顧福安見狀指著對方逃跑的路線哈哈大笑,一則是為了慶祝自己扭轉了這該死的場麵;二則是給自己一個讚,歪打正著居然破壞了顧福臨的計劃。
能坑顧福臨一把,這讓他由衷地感覺高興。他心中暗道:周蓬蒿你這個坑神,居然也能當老子的福星...
周蓬蒿在十幾公裡之外,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他鬱悶地摸了摸腦袋,哪個王八蛋在詛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