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節,雨雖然停歇,但是一股陰雲還是籠罩在天啟湖刑偵協會人的心頭,春風典當行自從被石破天收購之後,從未出現過任何的紕漏,甚至私下裡有人覺得那裡比看守所還安全。
這次秋辰被劫,不少人對石破天起了懷疑,為了做做樣子,他不得不讓石破天在刑偵協會的詢問室裡待上幾天。
唐天實在食堂定了一份套餐,這套餐品質的粗劣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除了手腳未被帶上鐐銬,此刻石破天享受的待遇已經和囚徒沒有任何區彆。
遠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了一絲青灰色,一群烏鴉從刑偵協會的上空飛過,嘶啞的叫聲在空中久久回蕩,愈發加重了一分清冷。刑偵協會的大樓雖然規模不小,可是並無繁瑣的裝飾,整座宿舍樓像是90年代的裝潢,顯得十分簡樸。
“老唐,這烏鴉成群結對的,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白豐看到唐天實從宿舍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關於政委的位置,兩個人的爭奪倒是在明麵上進行。關係說不得差,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唐天實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秋辰被人劫走,自然不是什麼好消息,不過,我覺得和這烏鴉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有人麼?我找你們的頭。”有人在刑偵協會外麵嚷嚷。
“這不來了,我就說吧...人啊,有時候唯心主義一點,還是沒錯的。”白豐在後麵嘟囔了一句。
唐天實看到來人的時候,往上推了推老花鏡,這他喵的太不可思議了。
他一旁的老法醫反應則更為劇烈,他以為見到了鬼,身子忍不住一激靈,身體也很誠實地往後退了幾步,躲在了唐天實的身後,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唐天實的下屬。
“直麵我,沒有絲毫的慌張。你是唐天實是吧,嗯,你這個刑偵協會的頭頭還算不錯,至少心裡沒有愧疚。”麵前的女子竟然是那死去多年的謝貝貝。
她一直在看著自己,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的樣子。
老法醫牙齒發顫,有些戰戰兢兢地道:“大姐,你到底是誰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在他身旁,剛從郊外回來的錢靜也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昨日,石破天和夏天海大戰之時,她一直在那春風典當行之內,想幫忙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那種層級的威壓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這時,“謝貝貝”做了個鬼臉,向她伸出手來:“認識一下吧,我是謝苗苗,謝貝貝的孿生妹妹,我和我姐姐一般,喜歡和美女打交道。”
錢靜一點懵地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
“謝苗苗?”唐天實眼睛瞪得溜圓,當年謝貝貝跳樓身亡,她家裡人都來了,就是唯獨不見這個妹妹。
“在疑惑當年姐姐去世的時候我為什麼沒有到場是吧?”眼看氣氛有些尷尬,謝苗苗向唐天實道:“老唐,可否借步一談?”
“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唐天實心中有些臆怪,身體卻是不自覺地轉了過來。
“你怕我是那顧福臨一般,其實是個副人格一般的存在,是吧?”
唐天實怔了一下,旋即點頭。這女子能窺探人的心思?怎麼自己怎麼想的她都知道?
“想多了,我是如假包換的謝苗苗,我當時在國外培訓,所以無法回來,可不是不想回來見姐姐最後一麵。”她攤了攤手,神情很是有些落寞,像是想到了些什麼,看了唐天實一眼,輕聲道:“漫長的培訓終於結束了,我應該回來為姐姐討回公道了。唐局,你應該知道的,我姐姐那麼狗那麼熱愛生活的人,她那麼樂觀的人,怎麼會自殺?關於你們的結案報告,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還有...一個結論呼之欲出:你們法醫中心,甚至執法協會都是一群糊塗蛋。”
“糊塗蛋?”
這當著麵被人一頓說落,饒是脾氣不錯的唐天實也是麵色如赤,極為地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