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雨聲喘息聲,聲聲入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戰鬥方歇,單疏影的麵色潮紅,緊緊地抱著周蓬蒿的一條胳膊,身旁表情生無可戀的他滿臉的口紅,看上去有些滑稽。
就在二人雙目對視麵露尷尬之時,一陣熟悉的香風吹了進來。這一刻,周蓬蒿整個身軀都在顫抖,是因為對方的情緒起伏,自己的心臟也跟著在亂跳亂動吧。
這是所謂的情人蠱的威力?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從苗疆激戰中負傷退回的董佳。她一張充滿幽怨的俏臉正死死地盯住周蓬蒿。
單疏影一把推開周蓬蒿,尷尬地道:“佳佳,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董佳看了一眼狼狽的二人,不無揶揄地道:“單組長不用解釋,他也不是我的什麼人,我是來彙報重要線索的。現在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調整一下...至少,您要先洗個澡,是麼?”
“好吧,你先等會!”狼狽的單疏影慌不擇路地逃進了暗室之內。
周蓬蒿頭疼欲裂,他拉了拉被扯壞的T恤,納悶地心想這魅惑二號後勁竟然有這麼大。
董佳卻突然猛地一腳踢向他的命根子,他應激地一個向後縱跳。
蝰蛇受到刺激,帶著他騰空越出了老遠,到達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董佳是自己族人,純粹的恐嚇,又無惡意,蝰蛇的反應也是恰到好處。
她皺眉氣惱道:“你他喵的還敢躲,信不信老娘催發情人蠱之毒,讓你毒氣攻心而亡。”
周蓬蒿尷尬地笑了一笑道“綰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這也是被迫的。那該死的孟千霜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邪,這茶裡麵...”
董佳咕咚咕咚地將壺中剩餘的西域桂花茶給一飲而儘。她瞪了個大眼道:“茶裡麵什麼?你倒是說啊。周蓬蒿你個賤人是說我不該來是麼?破壞了你的好事?你猜對了,姑奶奶我今日就是來找你的晦氣來了。”
看著茶杯的那半杯水入了董佳的身體,周蓬蒿的嘴圈成了“O”型,心道完了完了。
“佳佳,這一係列事情其實都是孫一一那個王八蛋搞出來的。什麼狗屁魅惑係列,是世界最頂級的C藥,是個人都抵禦不了的,彆說我,你也看到了單疏影、孟千霜那種冰山也受不了,這不怪我吧?其實要不是你那個半字的求救信息讓我的世界天下大亂,我也不會接觸到他們,所以,這一切的源頭是你。”
“好一個歪理邪說!”董佳氣急反笑道:“原來你躲在這裡金屋藏嬌還是我的過錯了?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這茶裡麵有魅惑係列?”她頓時大驚失色。
單疏影剛剛出來,聽聞此話又是大紅了個臉。
前一次和周蓬蒿顛鸞倒鳳那是孫一一締造的事故,而這一次的分明就是自己想要一個故事。哎,終究是自己對不起董佳。咦,不對啊,這董佳和周蓬蒿並不是男女朋友,自己對她有個屁的愧疚,周蓬蒿的正牌女友不是那顏子涵麼?顏子涵和她還是閨蜜呢,她不也對這個家夥蠢蠢欲動麼!大哥不要笑二哥,單疏影偷看了一眼棱角分明的周蓬蒿一眼,居然感受到了一種心如鹿撞的感覺。
就是在這一刻,她心中也下了一個決定:這水反正是渾的,那就再攪拌攪拌好了,老娘也親自下場。她終於歎了口氣,正色地向董佳道:“佳佳,你不是去苗疆調查案件了嗎?怎麼會這個時候來到聯絡組?”
她馬上聯想到周蓬蒿消失的這幾日去了哪裡鬼混。
董佳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咦,單組長剛才要給我的解釋呢?”
單疏影淺淺一笑,沉穩如盛開的牡丹花一般,美麗動人。卻避人千裡之外,誰也滲透不了她心態分毫,她輕聲道“都是成年人,唯一的解釋是這是一個事故。佳佳你是以顏子涵好友的身份問我呢?還是以你自己的名義?”她表麵還是作出一副歉然的樣子,反問道:“據我所知,他們的分手並沒有斷乾淨,你也知道的,這周蓬蒿本身就是一個話劇演員,專業級彆的。”
你倆彼此看不順眼,這關我喵的什麼事。
周蓬蒿滿臉黑線,剛要出聲。
董佳微微一怔之後也恢複了魔女的本色,格格一笑道:“單姐姐,我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男未婚女未嫁即便是擦槍走火那也是無可厚非,而說到我的身份,我啊,不過是一個不小心種了情人蠱給周蓬蒿的苗疆小女子,姐姐你也知道的,我們這蠱啊最大的問題就是情緒問題,太過執念的話,也許會誤傷那些擦了槍走了火的,男女不問,葷素不忌。”
這話倒是不假,董佳要是破罐子破摔催發了這情人蠱。
怕的是自己和周蓬蒿都要遭遇萬劫不複的痛苦之刑。
單疏影的麵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看,她不知道如何應付眼前這尷尬的場麵,把頭扭過來盯著周蓬蒿。
周蓬蒿一臉的鬱悶,他插不了嘴,也不敢插嘴,兩人都和自己發生過不可描述的關係,在自己心目中都有獨特的位置,他隻能傻乎乎地看著眼前針鋒相對的二人,沒有發聲。
偏偏這時,魅惑二號的藥性上來了,董佳感覺自己的身軀有些發燙,她眼懷深意的向周蓬蒿笑笑道:“優秀的人才到了哪裡都是搶手貨,連滅絕師太都動了凡心。周蓬蒿,你果然厲害,真是男人之中的極品。”
周蓬蒿一副錯愕的表情,擺手搖了搖頭道:“繆讚,繆讚!”
董佳一記掃堂腿,讓周蓬蒿跌了個狗吃屎,“我他喵的給你臉了是麼?”
他悻悻地爬了起來,卻是不敢還手。
他對董佳本就充滿了情意,這份情意也許是情人蠱催發,但始終是不假的,甚至,有時在和顏子涵比較時,董佳還略占上風,這是讓周蓬蒿頭疼的地方。
而和單疏影孟千霜的這兩次邂逅都是意外,他雖然迷戀她們的身體,但是對她們的心思卻是不甚了了,所以,也就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看他沉默不語,董佳也拚命壓抑住了心頭的火焰,清泉一般的雙目很是靈動地轉了轉,狡黠笑道:“海上市孟家兩個公主可都是千裡挑一的妙人,你有幸染指他們倒不失是一樁美事。”
周蓬蒿感覺自己心內的情人蠱被董佳催動了,猛然一顫,他顫聲道:“染指?”
有這種畏懼感覺的不僅僅是自己,雙臂的兩條蝰蛇也在震顫不已,竟然連它們都畏懼這玩意,這情人蠱還真不是好相與的玩意。
“咳咳!”
單疏影自然知道董佳在旁敲側擊。一則是為了宣誓自己的主權地位,二則就是對自己發出的警告,無論是和顏子涵董佳比還是海上的那兩位公主比,自己在情感履曆上、年齡、姿色等天然條件上都處於劣勢。
單疏影麵色一黯,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和董佳這種鬼精靈玩心眼,她還真的未必就是對手。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周蓬蒿一眼道:“我沒你們那麼無聊,男女之事對我來說不過浮雲一般,我和他不過是逢場作戲,這樣的小白臉,我要多少沒有?我們還是談正事吧,把你在苗疆得到的線索向我彙報。至於周蓬蒿,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單疏影華麗地轉身,斜眼看了一眼周蓬蒿道。
你們談你們的便是,讓老子滾算是哪門子事情?
周蓬蒿一臉鬱悶地看著眼前二位劍拔弩張的美女,特彆是多看了這單疏影一眼。這就是傳說中的那拔什麼無情吧,明明都對自己有點意思,卻表現得一個比一個更加無所謂。在董佳的爽朗笑聲之中,他不得不尷尬地退了出去。
他喵的,今天被孟千霜誆出來的時候就應該看看黃曆。
這時,腰間的小鼎卻發出了異常的光芒。他小心的取下它,輕輕將上麵的灰塵拂去,小鼎的上麵不知何時卻有了一道裂紋。
周蓬蒿心中暗自奇怪,將發光的小鼎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這裂紋是新生的無疑,它是要給自己警示還是提示?
離開大廈,他正想回一趟家,卻聽到身後有人喊:“蓬蒿師兄!”
周蓬蒿一轉頭:“我去...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