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
白夢漁兩隻小手緊緊抓住顧長生的衣角，小臉上隱見煞白。
“嗯？你不是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大王麼？居然怕這些屍鬼？”
顧長生神情玩味，微微搖了搖頭，“你要是害怕，就留在外麵吧。”
話落，他徑直抬腳朝著那兩尊屍魔走了過去。
在其周身，隱有混沌霧靄升騰，魔紋繚繞，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嗯？顧長生你…”
白夢漁小臉一愣，竟在顧長生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驚人的魔意。
“誰說我怕了？我就是…就是…顧長生，你等等我。”
白夢漁腳步邁出，身上靈光乍現，整個人突然變得虛幻，藏於虛空之中。
“嗡。”
與此同時，那兩尊屍魔也終於察覺到了顧長生的氣息，眼眸中閃爍著一抹猩紅。
“吼！”
隨著兩道低沉的咆哮聲傳來，兩魔同時探出手臂，屍煞滔跌，欲要將顧長生阻攔下來。
下一刹，顧長生手掌緊握，兩拳貫落，竟直接將它們的手臂崩碎，連同身軀一齊洞穿，骨渣濺落。
“嘶…”
虛空之中，白夢漁身影顯化，欲言又止。
她上下打量了顧長生一眼，忽然神情嚴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長生啊，你的苦我能理解，可這魔可不興修啊。”
“嗯？”
顧長生眼眉輕挑，並未多言，徑直朝著大殿中行去。
之前他對魔道同樣有所抵觸，可在經曆了雲瀾仙宗的變故後，顧長生對於所謂的正魔已經沒有執念了。
我修我道，證道長生。
這世間真正肮臟的，從來都不是正魔功法，而是人心。
“嗡。”
隨著兩人走入大殿，那一股浩蕩的屍煞氣息更為濃鬱了。
順著這股屍煞，顧長生兩人也是來到了大殿儘頭。
緊接著，兩人眼眸驟然一凝，白夢漁更是直接紮進了顧長生懷裡，發出一聲尖叫。
“白夢漁，你乾什麼？”
顧長生眉頭輕皺，一臉嫌棄地將白夢漁推到一旁。
“你…哼。”
白夢漁嘟著小嘴，心底暗暗嘀咕道，“你又不是沒抱過我？之前在帝路，你不是最喜歡把我抱在懷裡揉著玩麼？”
“你說什麼？”
顧長生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白夢漁一眼。
“沒…沒什麼…”
白夢漁一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這才將眸光落在了大殿之上。
此時她看到，在那大殿四周，竟然密密麻麻站著諸多身影。
他們皆被鎖鏈纏縛，捆在一根根黑色的石柱上。
那一根根鎖鏈，像是鬼魔的觸手，穿透他們的肉身、心腑，連通著殿中一座黑色的丹爐。
更可怕的是，在那丹爐下方，還有一些燒的漆黑的斷肢殘骸，燃燒著黑色的冥火。
“咕嚕。”
最終，白夢漁的眸光落在了丹爐旁，一位臉上塗抹著白色粉妝，畫著腮紅的孩童之上。
四目相對，兩人皆發出一聲慘叫，險些癱軟在了地上。
“顧長生，有鬼啊！”
“嗡。”
顧長生眉頭輕皺，直接一步邁出，伸手握住了那個白麵孩童的頭顱。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