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當劍宗上空的神景異象逐漸消散，顧長生眼眸豁然睜開。
一瞬間，他身前的虛空就被整齊撕裂，像是根本無法承受這一縷眸光的威勢。
“劍子。”
山道之前，於毅一身白衣，身形筆直，臉色仍舊有所蒼白。
他已經聽說了昨日劍宗發生的事情，劍仙降臨，怒斬天機。
那一刻，於毅方才明白了他之前的種種行徑究竟何其可笑。
終究，太過恐怖的差距，很難讓人生出恨意，隻剩卑微。
“嗯？於師兄？”
顧長生眼眉輕挑，頓時有所恍然，“師兄一直在幫我護道？”
“以劍子的實力，何須我來護道，是劍主命我在此，聽候劍子差遣。”
“哦？”
顧長生輕輕頷首，和於毅並肩朝著山下行去。
當初他之所以拜入劍宗，就是為了利用自身劍道天賦，得到劍宗認可，從而積攢修行資源，恢複修為。
玉劍棠是個聰明人，他同樣明白顧長生的意圖，卻能傾囊相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投資，又叫投機。
“你修煉的應該是淩天劍宗兩大劍訣中的開天劍訣吧？”
顧長生轉頭看向於毅，隨口問道。
“不錯。”
於毅眸光微凜，緩緩點了點頭。
“其實開天劍訣的精髓，並非是劍招，而是…劍勢，一往無前，心無旁騖的劍勢。”
話落，顧長生再未多言，直接邁步走入大殿，留下於毅一人站在原地，神色錯愕。
“一往無前的…劍勢？”
一瞬間，他的劍心忽然轟鳴顫動，像是有所明悟。
這些年於毅以劍宗傳人自居，對宗門之事事無巨細。
而他的境界，也因此被困在渡劫一重，遲遲無法突破。
原本於毅以為，是他天賦有限。
如今，顧長生隻用了一句話，就令他道心明悟。
一往無前！
是啊，他心中有太多牽掛與顧慮，每一次出劍都會思索下一式該出什麼。
而開天劍訣，講究的是，一劍開天，毫無顧慮，更無…退路。
“嗡。”
頓時間，於毅周身就有劍意沸騰，抬頭看向那一道遠去的黑衣身影，眼底是一抹複雜感激的神色。
之前他還在擔心，顧寒的到來，會搶走他劍宗傳人的位子。
結果，他隻用一句話，就令於毅明白了，他對這些所謂的聖名、地位，根本不在乎。
甚至！
按照一眾劍宗弟子所說，隻要顧寒想，他甚至可以直接拜師兩位劍宗老祖，成為劍宗小祖，淩駕在劍主之上。
劍心無瑕。
這一刻，於毅隻感覺無比羞愧，朝著那一道黑衣背影，深深拜了下去。
“多謝劍子。”
大殿中，玉劍棠看著下方的顧長生，臉上露出一抹和藹笑意。
“這麼說，你是打算進劍池閉關？”
玉劍棠喟然一歎，看向顧長生的眼神裡儘是讚許。
以顧長生的天賦，他大可以選擇一條更為輕鬆的劍途。
無論是拜師張青牛，亦或者攀附小財神秦瑤，都能為他帶來源源不斷的劍道資源。
可他卻選了最艱難的一條路，憑借自身天賦與努力，走自己的劍途。
“是。”
顧長生並未隱瞞，緩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