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蓮輕聲解釋一句，眼底是一抹真正的忌憚。
當初的季嬋，曾位列當代第十，天賦無上。
可她卻為了如今的天道聖子，以命庇護，最終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曾經？”
顧長生輕輕頷首，心底頓時有所猜測。
如果他所料不錯，這位季嬋大師姐，應該與天道聖子有所瓜葛。
“據說季嬋曾為了天道聖子，重傷隕落了…”
“原來如此。”
顧長生深吸了口氣，眼神逐漸冰冷了下來。
無論如何，既然是天道院弟子，兩人就是生死大敵。
他修的是青蓮劍道，吃的是山海靈丹，身上就肩負著山海書院的血仇。
這是顧長生的責任，也是使命。
“你去吧。”
“嗯？”
虞蓮臉色一愣，眼眸輕輕顫動，“顧長生…”
“趕緊突破，不然我可不一定能撐太久。”
顧長生搖了
搖頭，朝著虞蓮使了個眼色。
一個曾經的神州前十，哪怕如今修為跌落，卻也在大乘三重境界。
這樣的境界，就算顧長生也沒有把握將其鎮壓。
可如果虞蓮能夠借助這道鳳凰血池，成功踏入大乘境界，兩人聯手或有一線生機。
“可是…”
“你忘了當初，我是怎麼得到那枚氣運神種的了？”
顧長生沉默了片刻，忽然轉頭看向虞蓮，語氣平靜地道。
“嗯？”
一瞬間，虞蓮眼中就有霧水升騰，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那你小心。”
此時她並未多言，徑直轉身朝著那一座鳳凰血池走去。
對於虞蓮而言，她與顧長生的感情，早已經曆過生死考驗。
有些東西，無需多言，他們都願意為彼此付出生命。
“交代完遺言了？”
季嬋神色漠然，眼睜睜地看著虞蓮踏入血池，消失而去。
可怖的炙熱，轟然沸騰。
整座山洞中，頓時有神紋奔湧，映照諸天。
而在那山壁之上，一幅幅古圖像在複蘇，逐漸剝離，與血池輝映。
對此，季嬋卻毫不在意，逐漸將眸光落在了顧長生身上。
“季師姐，你答應我的…”
烈雲嬌喉嚨滾動，神色間似有哀求。
“放心吧，他們一個也跑不了，虛空仙印是你的了。”
季嬋漠然一語，下一刹，她一步跨越時空，周身靈紋流溢。
在其身後，隱有一尊靈影靜靜矗立，朝著顧長生轟然探出一隻手掌。
“嗡。”
天地顫鳴！！
隨著這一道掌印落下，天穹頓時昏暗了下來。
恐怖的威壓垂落，仿佛天地初開，鴻蒙創立，將虛空貫穿。
甚至！！
連掌印上的紋路都是一種玄妙的道韻法則，根本不是肉血凡靈能夠抗衡。
“嗯？”
顧長生眼眸微凝，眼底同樣是一抹淡淡的驚悸。
不愧是曾經的天道院大師姐，單單這一道掌印中蘊含的仙勢，就根本不是那些神朝太子可比。
“轟隆隆。”
隻見他雙手猛然一握，身後神魔法相矗立，與那一尊靈影轟然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