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老樹的樹冠，像是被雷擊過，焦黑一片，生機泯滅。
樹前之處，還砌著一尊小廟，擺放在一些香爐貢品。
“出來吧？”
顧長生抬頭，看向山穀四處，眼眸微微一凝。
此時他看到，這座山穀的位置頗為特殊，正在蒼瀾山龍首之位，占據一個真龍吐珠的運勢。
一瞬間，顧長生心底就有所猜測，抬腳走到老柳樹前，伸手觸摸著它乾枯粗糙的樹皮紋路。
“嗡。”
隨著一道嗡鳴聲傳來，隻見那老柳樹中，頓時走出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麵容紅潤，頭頂禿了一塊。
“少年，你是誰？”
老柳樹眉頭輕皺，上下打量了顧長生一眼。
從他看到這個少年的一刹，就被他身上的道韻神機深深震懾了。
他慌忙逃回山穀之中，就是為了利用此地的布置，占據一些主動。
“老前輩不是猜到了麼？”
顧長生搖頭一笑，如果他所料不錯，眼前的老者應該就是小錦兒口中的爺爺。
渡劫九重，草木化形。
這樣的境界，在整個蒼瀾界中，也是首屈一指，至高無上。
而且，此時顧長生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這山穀四處布置了諸多封印陣紋，威能浩蕩。
這裡很可能還隱藏著一些其他秘密，與人祖轉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你是上界之人？”
老柳樹聲音驚顫，這幾日他已經不止一次感覺到此地有修者窺探。
原本，他還以為是有人發現了這座山穀的秘密。
如今看來，這少年多半是衝著…主人而來。
“準確地說，我是學宮弟子，老前輩，稷上學宮你聽過嗎？”
顧長生笑容溫和，從懷中掏出一枚學宮令牌。
這枚令牌還是之前他上山之時葉知蟬給他的，說是方便在學宮中走動，沒想到如今竟派上了用場。
“稷上學宮？！”
聞言，老柳樹的臉色頓時凝重了下來，接過顧長生手中的令牌細細打量。
其實，他認識個屁的學宮令牌，做做樣子罷了。
“原來是學宮弟子，老柳失敬。”
老柳樹恭恭敬敬地將令牌還給顧長生，臉色愈發困惑了。
他的確從主人口中聽過這方學宮，且十年前親手打開了主人留下的那一道虛空裂隙，將小錦錦送了進去。
可主人從未說過，學宮弟子會來蒼瀾大界，心底不免有些驚疑。
“不知小友下界，所謂何事？”
“有兩件事。”
顧長生神色肅穆，伸出兩根手指，“那一道混沌真靈，已經被夫子煉化成丹了。”
話落，他故意停頓片刻，小心觀察著老柳樹神色的變化。
“什麼？成功了麼，倒是不枉費主人一片苦心。”
老柳樹驚呼一聲，緩緩點了點頭，“你是不知道，當初為了祭煉這道混沌真靈，主人耗費了多大的心血。”
聞言，顧長生臉上當即綻放出一抹笑意，心中最後一絲顧慮，徹底消失了，“第二件事，就是迎接人祖回歸稷上學宮。”
“啊？這…主人如今還不能離開蒼瀾界。”
老柳樹無奈一笑，眼底隱有一絲憧憬。
當初他在此渡劫，不想卻被天雷劈落，傷了千年道行。
若非人祖出現，他怕是早就被打回原形，神智混沌了。
人祖曾答應過他，將來會帶他前往上界人間。
如今看來，距離那一日，應該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