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難道公子不是叫顧寒麼?”
月清舞眼瞳中閃爍著一抹詫異,嘴角卻揚起一抹狡黠笑意。
早在她降臨亂古城時,就聽說了這位鬼麵青年與黎塵的大戰。
更令人震驚的是,眼前這個來曆神秘的青年,竟當著亂古城所有強者、天驕的麵兒,鎮殺了一頭大乘巔峰的厄獸,且憑借一己之力,震退了厄潮。
這樣的實力,根本不像是當代之人,偏偏他的境界僅在大乘一重。
這很難不令人猜測,顧寒的這個“顧”字,與顧長生這位劍仙傳人是否是同一個字。
“嗯?”
聞言,顧長生眼眸微凜,並未多言。
以他的實力,想要斬殺這位拜月聖女,並不是一件難事。
隻是,就像月清舞說的,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仇怨。
如果月清舞真的對他有任何敵意,隻要將心中猜測說出去,就能引來諸多混亂之域的天驕。
可她並沒有,也就意味著她並不想與顧長生為敵。
如今,顧長生想要在混亂之域創立自己的勢力,就需要結識一些此域真正的天驕。
否則單憑黎塵一人,很難將蒼穹殿發展壯大。
“公子不必緊張,我來此地並非是為了黎族先祖的傳承,也不是為了與那位小顧劍仙為敵。”
月清舞搖了搖頭,一張白皙溫婉的臉龐上,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崇拜之色,“我隻是想瞻仰一下這位小劍仙的英姿,如果有可能的話,與他相識一下。”
“哦?”
顧長生彆有深意地看了月清舞一眼,緩緩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顧某就先告辭了。”
“顧公子!!”
就在顧長生轉身欲要離開之時,卻見月清舞紅唇輕抿,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沉聲喝道。
“嗯?月姑娘還有什麼事情嗎?”
“顧公子,這處封印凶險重重,如果公子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與公子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月清舞眸光灼灼地看向顧長生,俏臉上隱有一些期待之色。
“不用了。”
而顧長生則是搖了搖頭,直接邁步朝著大殿深處而去。
對於月清舞,他並不熟悉,自然談不上什麼信任。
況且,這裡是混亂之域,儘是邪魔之輩,陰險狡詐。
“顧公子!!”
見顧長生拒絕,月清舞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我拜月聖教的月象之術,能夠窺探道法痕跡,如果公子需要的話,或許…我能幫公子找到此地的災厄源頭。”
“哦?”
聞言,顧長生腳步停滯,緩緩點了點頭。
若是以往,他倒也無需月清舞的幫助,憑借周天星辰念,就能探尋到此地所有的靈力波瀾。
可在災厄之力的壓製下,他的魂識同樣受到阻攔,根本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勢。
如今,顧長生想要儘快找到虞蓮,就必須先將此地的災厄源頭鎮壓。
“好吧,那就有勞月姑娘了。”
“公子,這邊…”
隻見此時,月清舞頭頂一輪銀月法相徐徐升騰,符紋萬道。將一切黑暗儘數驅逐。
而在這一道月象指引之下,兩人的身影也是朝著大殿深處奔掠而去。
與此同時,陵墓儘頭。
隻見黎塵手握戰戟,眼神陰森地看著身前那一身血袍的血厲。
此時他身上的黑色戰鎧,早已破碎而開,背後有一道露骨的傷痕貫穿,觸目驚心。
在其身旁,沐瀟瀟神色苦楚,眼中隱有淚光閃爍。
“黎塵大哥,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她明白,以黎塵的實力,即便不是血厲以及兩大血奴的對手,但想要逃離此地,卻並非難事。
若非顧及自己,黎塵根本不可能重傷,被血厲完全壓製。
“說什麼呢?我們蒼穹殿如今就三個人,我把你丟下,日後誰還願意加入蒼穹殿?”
黎塵咧嘴一笑,露出滿嘴染血的牙齒,凶戾中帶著一抹肆意。
“可是…”
沐瀟瀟眼中淚水流落,玉手緊緊握籠,“黎塵大哥,我…”
“放心吧,公子應該很快就會趕來的。”
黎塵臉色漸漸凝重了下來,抬頭看向遠處的一座黑色祭台。
此時他能感覺到,這座祭台之下似乎封印著一股極為可怕的氣息。
其中,一縷縷災厄氣息彌漫而出,將整座大殿映襯的猶如魔獄。
如果他所料不錯,這裡應該就是先祖鎮壓厄皇的地方。
顧長生一定會找到此地,隻要他們能多堅持片刻。
“嗯。”
沐瀟瀟輕輕頷首,未再多言。
在其頭頂,那一尊太虛寶鏡上流光閃爍,將兩人身影照耀。
此時她能感覺到,這片虛空中還隱藏著一道詭異氣息,應該就是血厲最神秘的那位血奴,血魄!!
“真是感人啊。”
血厲冷笑一聲,看著眼前的血厲與沐瀟瀟,無奈地搖了搖頭,“黎塵,如果你不是亂古城少主,我都不信你是魔道出身。”
“少廢話,血厲,有種就跟我堂堂正正戰一場。”
黎塵神色冰冷,周身魔意繚繞,將沐瀟瀟牢牢護在身後。
“堂堂正正?”
聞言,血厲臉色愈發嘲諷,“黎塵,我們是邪魔啊,你見過哪個邪魔堂堂正正?”
“罷了,既然你想當英雄,那我就成全你吧。”
話落,血厲手掌輕揮,在其身後,血羅直接邁步走出,朝著黎塵衝殺而去。
“嗡。”
天地間,突然有血氣噴湧,宛如一方血海跌宕,逐漸將黎塵身影籠罩。
在這股血氣之下,沐瀟瀟的臉色頓時蒼白了下來。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的世界竟逐漸化作一抹血腥色彩,仿佛真正墜入了一方血海之中。
以她的實力,根本無法阻攔這股血氣侵蝕,眼底漸漸有所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