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尊，哦，不，應該是九尊。”
亂古先祖深吸了口氣，轉頭看向顧長生，眼底竟是一抹淡淡的憧憬。
這種眼神，頓時令顧長生心底有所猜測，眼眸驟然一凝。
“所以，人族中也有九位強者，分彆鎮壓了九次黑暗動亂？”
顧長生輕輕頷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人間竟然如此壯闊。
九大紀元，九尊厄皇！！
既然如今，人族還是九州世界的主人，也就意味著這九大厄皇都已經被鎮壓或者鎮殺了。
“不，人族中隻有八位強者曾為了黑暗動亂，以身祭道，因為第一尊厄皇，是被人間天道鎮壓的。”
亂古先祖輕歎了口氣，低頭看向下方的戰場。
此時的原初詭女，遠比之前在大淵封印中強大了數倍。
甚至！！
每當她身上有所傷勢，都能通過吞噬戰場中的血肉生靈恢複。
這樣的威能，幾乎令她在人間之地不死不滅。
“也正是因為這尊始皇的隕落，人間天道才會分崩離析，日漸衰敗，從而導致每一個紀元都會有一尊新的厄皇誕生。”
“前輩的意思是…這後麵的八尊厄皇，其實是那尊厄族始皇的意誌衍化？”
聞言，顧長生心底頓時有所猜測，眸光輕輕顫動。
“或許吧，不過這並不是最可怕的。”
亂古先祖忽然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澀笑意，“自從原初詭女被鎮壓後，我曾以神魂遊走世間，妄圖將這個時代所有的厄靈統統抹除，可卻驚奇地發現，自此人間就再未誕生任何厄皇，而厄族生靈也像蒸發了一樣，連古籍中都罕有記載。”
一瞬間，顧長生心底就騰起一抹難言的寒意，顯然是聽懂了亂古先祖話裡的深意。
厄皇已經誕生了九個紀元，每當它們被鎮壓、鎮殺，天道暗麵就會再度降生一縷意誌，重新出現一位厄皇，發起對人間天道的挑戰。
可突然間，這種傳承卻詭異地消失了，就連人間關於厄皇、厄族的記載，都像是在被人刻意抹除。
如果顧長生沒有猜錯的話，人間應該是有人取代了厄皇的位置，成為了天道暗麵，亦或者…成為了天道。
“你的身上，有很多讓我熟悉的氣息，他們之所以會選擇你，證明你與眾生不同。”
亂古先祖轉頭看向顧長生，眼底是一抹由衷的欣賞與敬畏。
既然，連那一位都能重生歸來，作為遠古八主中最神秘最恐怖的一位，那道至尊器的主人沒有理由不能輪回重生的。
“前輩，你知道人祖麼？”
顧長生眉頭輕皺，問出了自己心底最大的困惑。
按照這位亂古之主所說，當初人間有八位強者，不惜以身祭道，阻止了黑暗動亂。
那麼，為何人祖會獨享人間信仰，從未有人歌頌這八位祭道強者？
“人祖？沒聽說過，後起之秀吧。”
亂古先祖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顧長生的肩膀，“無論什麼人祖人主，你隻需記得，你的身份絲毫不比人間任何生靈差，而你將來的成就，也一定會遠超我等！！”
“前輩是因為這兩件掌天器，才會這麼覺得吧？”
顧長生無奈一笑，手掌輕輕一揮，虛無仙印與大明封天圖當即升騰而起，懸浮在了他頭頂之上。
“嗯？”
亂古先祖眉頭輕皺，眼底再度浮現出一抹困惑之色，“怪哉，怪哉。”
雖說！！
眼前這兩尊掌天器，威能各不相同。
但以亂古先祖的神魂感知以及閱曆，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它們中蘊含的那一縷天道氣息，如出一轍。
“你叫它們…掌天器？”
“不錯，人間現在流傳，誰若能得到五大掌天器，就能真正成為人間主宰。”
顧長生點了點頭，並未隱瞞。
之前，正是因為他祭出大明封天圖，這位亂古先祖才對他刮目相看。
而且他眼中的那抹震驚與困惑，顧長生察覺到了。
很明顯，這位先祖應該是認識此圖的。
“五件？你的意思是，像這樣的掌天器，人間還有三件？”
亂古先祖臉色一愣，頓時陷入了沉默，“怎麼會這樣？難道強大如他，也已經隕落在了時光長河中？否則誰能將他的本命靈寶打破，煉製成五尊法器？”
“前輩？”
“罷了，這或許是他對你的一種考驗吧，掌天器，這名字倒是貼切，如果你能得到這五尊掌天器，或許當真能執掌這方天地！！”
亂古先祖輕輕頷首，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燦然笑意，“黎塵就拜托你了，如若他能如願覺醒亂古魔體，勢必會引來諸多覬覦，我希望你…”
“前輩放心，黎塵是我的朋友。”
顧長生並未拒絕，經此一行，他已經從心底認可了黎塵。
這位亂古傳人雖然有些莽撞，又是魔道出身，但他的道心卻光明率直，實屬難得。
“你的身上，有天機遮掩，我雖然不知道是其他七主中哪一位的手段，但想來是不願彆人插手你的道途，我能告訴你的是，八主傳人應該戮力齊心，真正找到打破天地囚籠的方法，不論是天道還是天道暗麵，都不該將人族禁錮。”
亂古先祖神色肅穆，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刹，遠處戰場上突然傳來一道嘹亮的怒喝聲。
“吾乃亂古戰主，邪魔休要逞威！！”
“轟隆隆。”
天地崩裂！！
隻見一尊百丈黑戟從天蓋壓，宛如一方天淵墜落，直接將那一片天地統統碾成了齏粉。
而顧長生眼前的世界，也是逐漸破碎，重新回到了大淵之中。
“前輩，遠古八主究竟是哪八主？他們的境界又在何等層次？”
顧長生深吸了口氣，還是問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此時他心底對於這一張人間棋盤，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如今這些人間巨擘圖謀的，要麼是八主傳承，要麼就是厄皇的天道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