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漢子臉上也急切,要是真讓鐵生被治死了,他們不知多自責。
他們壯起膽子,衝向了邢墨淵,然而下一刻,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連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身體和地麵狠狠撞擊了一下,他們竟然倒地了。
空氣都滯了一滯。
周圍看熱鬨的百姓也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好似邢墨淵抬了個手而已,幾個健壯的漢子就倒了,這也太神奇了。
老婦人嚇得不輕,無措地對周圍的人求助道:
“求你們幫幫我,幫我把兒子搶回來……”
周圍的百姓猜到擋在巷口的人有武功,哪裡會上前,隻敢嘴上嚷嚷:
“你們怎麼能這樣?不但不歸還病人,還對他的同伴動手,要是人死了,半夜肯定都會來找你們!”
“對啊,快讓人母親把人帶走,要是死了,你們也脫不了乾係!”
他們說的義憤填膺,邢墨淵卻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他並不知為何,會跟著尹幽月胡鬨。
明明從未親眼見過她治病,此時卻莫名相信她的醫術,他在等她出來。
濟人堂的那名大夫見此,冷哼著對老婦人道:
“你自己說,要不要我們治,要的話,現在我便讓醫館裡的打**人,隻是還能不能救活,就說不準了。”
老婦人見邢墨淵不為所動,又聽大夫說還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差點嚇得直接暈厥過去。
“嗬!真是搞笑,救不救的活?!不用麻煩你們了,人已經救回來了!”
突然,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尹幽月用手肘掀開了白色的簾子,目光淡然地走出來,她的額頭還有些沒能擦掉的細汗,手上是沾了血的一次性醫用手套。
眾人看到她滿手皆是鮮紅的血,有些畏懼,但更想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救回來了。
老婦人聞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從邢墨淵身後走出來的尹幽月,激動地問道:
“大夫,你、你說真的,我兒子真的沒事了?他、他的腿也好了?”
尹幽月看著剛才還嚷嚷著不治的老婦人,卻沒有怪她,畢竟是人之常情,她堅持治那青年,也隻是因為任務積分。
“我之前便說過,我尹幽月說過的話,從沒有食言的!”
說著,便摘掉手套,走到案桌前,開始寫藥方,邊叮囑老婦人:
“你的兒子腿傷太重,必須臥床休養三個月,頭一個月裡,每隔三天,要換一次藥,切記不能隨便移動他的腿,你們還需要時常按摩他的腿,避免萎縮,過了一個月後,便開始嘗試讓他下床稍稍走動,時間不能長,但次數可以多幾次。”
隨著尹幽月說完,藥方也寫完了。
她將藥方遞給驚呆的老婦人:
“另外,這方子,吃上半個月就行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來柳府找我。”
這話剛說完,一片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響起:
“啊啊啊!我剛才沒聽錯吧?尹、尹幽月?柳府?尹大小姐!她就是前幾日在濟人堂救活一個小童的尹大小姐對不對!”
“我的天哪,原來真是尹大小姐,剛才我便覺得尹幽月三個字有些莫名的耳熟,原來真是國舅府的尹大小姐?!可她真的會醫術嗎?”
“不是昨日還聽說她拒絕龔玉玲夫人收她為弟子嗎?醫術應該很好,否則龔玉玲夫人怎會想要收她為弟子?”
“可我聽說那是尹大小姐讓人冒充她的,說昨日的女子美若天仙,眼前這個尹大小姐……”
他們話沒有說下去,眼前一身男子裝扮的尹幽月,也太普通了,哪有什麼美若天仙的一絲影子。
老婦人和幾個漢子差點嚇死了,眼前的人是誰來著?
國舅府的千金小姐?
那可是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的人,可如今,身份這麼高貴的小姐,卻給鐵生治了腿?
老婦人顫巍巍地接過了藥方,十分忐忑地結巴著問道:
“這、這診金要、要多少?”
身份這麼高的人給她兒子治腿,該不會要十兩銀子吧?
她們家怎麼拿得出來。
尹幽月掃了一眼老婦人的裝扮,語氣淡然開口:
“原先我給人看診,無論治或者不治,皆要五兩診金,但你兒子是我今日第一個病人,隻需要給一兩診金便可。”
老婦人聞言狠狠鬆了口氣,這診金,真的一點不貴,畢竟他兒子可是眼看要死了。
“嗬!搞笑,你們說了這麼多,患者人呢?他的腿有沒有治好,我們可都沒瞧見,說不定已經……了呢。”
說話的正是那個不依不饒的大夫,他心裡十分惱怒自己的病人,就在手裡被搶,自然不希望尹幽月治得好鐵生。
“死”字雖沒出口,可大家都能猜到這個大夫是什麼意思。
便是老婦人也嚇得連忙看向白簾之後。
尹幽月本就特彆討厭濟人堂,聞言,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對邢墨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