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同的手速太快了,快的連成了一片手影,幾乎每一個衝天而起的丹藥上,都會停留一個影子,然後這枚丹藥就不見了。
所有想看看丹藥到底煉製成什麼樣子的人,全都伸長了脖子,一臉茫然,根本看不到。
尤其是聽到馬宗師的話之後,在場眾人心裡更好奇了,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把範同宗師的手給扒開,看看他手裡的丹藥,和丹瓶裡的丹藥,到底是不是元華丹,甚至到底有沒有丹紋。
這太誇張了,彆人一次煉丹能夠煉製出三五顆,就已經是天縱奇才了,在煉丹一道上的造詣能讓所有人都嫉妒,可是楊真呢,整整一鍋!
範同抓了好久,到最後冷汗都流下來了,才喘著粗氣把最後一枚元華丹放進了丹瓶之中,整個過程中,範同的弟子一共進屋拿了五次丹瓶。
整整一百枚丹藥,除了被賤貓吞掉的那一枚,還有九十九枚,都被範同小心翼翼的裝進了丹瓶裡麵。
聽到馬宗師的話,範同皺了皺眉,盯著馬宗師看了半晌,歎息一聲說道:
“馬老弟,人活一世爭口氣沒錯,可拿得起也要放得下,你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執念好堅持的,今天的你太讓我失望了,以你現在的心性,煉丹一道上恐怕再無任何提升!”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臉色齊齊變化,一臉錯愕的看著範同,沒想到範同居然對馬宗師說出如此嚴重的話來。
在煉丹一道上再無任何提升,那豈不是說,馬宗師這輩子都會止步在宗師境界了,這簡直是對煉丹師最殘忍的判定了。
馬宗師臉色漸漸變化,猛地倒吸一口氣,搖頭甩散了一頭銀色長發,色厲內荏的對範同說道:
“我毫無提升?我心胸狹隘執念大?那楊真這可惡的小兒算什麼,你剛才能聽到他說的話嗎,他幾乎把老夫往死路上逼,我不信,我不信他小小年紀就能煉製出這麼多元華丹,更不信元華丹上能有丹紋出現!”
說到這裡,馬宗師一指楊真麵前的高壓鍋,咆哮一聲,說道:“剛才老夫查看過這丹爐了,根本連丹爐都算不上,這算什麼,這也能煉製出丹藥來,那老夫這一生所煉的丹又算什麼?”
馬宗師狀若癲狂,好像一生的追求都受到了強烈的衝擊,楊真這煉丹手段,幾乎將他的認知全都推翻了,一時間哪裡承受得住?
範同搖頭歎息,一臉憐憫的看著馬宗師,其實已經不用看元華丹了,以馬宗師現在被心魔折磨的狀態,在這之後,他幾乎生不如死,除非能夠找到最有效克製心魔的辦法,或者……楊真死掉!
“你歎息什麼?”馬宗師指著範同說道:“我知道了,你們是一起的,你們早就設好了局,等著老夫往裡鑽是不是?”
範同臉色不變,冷冷地看著馬宗師,神色間透著一股厭煩和失望。
賤貓一個丹藥都沒有搶到,悻悻然來到楊真身邊,看著馬宗師嘖嘖稱奇,說道:“這老頭居然把心魔養成了魔障,小子你小心一點,心成魔障之人可是會咬人的。”
“臥槽!”楊真嚇了一跳,一臉古怪的看著賤貓問道:“咬人,用嘴咬人?”
賤貓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說道:“除了嘴,他全身上下哪個地方還能咬人?”
媽的,魔障果然好恐怖!
楊真是真嚇了一跳,下意識離馬宗師遠了一些,主要是他不知道萬一被馬宗師惱羞成怒咬上一嘴,要不要去打疫苗,問題是這裡好像也沒什麼疫苗啊。
麵對馬宗師的步步緊逼,範同冷哼一聲,隨便拿起了桌子上一個瓶子,扔了過去,說道:“你不是要看嗎,看吧,老夫為你好卻被你當成惡人,簡直豈有此理。”
馬宗師眼裡閃過一絲陰冷和狂熱,猛地打開了丹瓶,頓時呆若木雞。
在他的手中,一枚墨綠色的丹藥熠熠生輝,竟然散發著盈盈光芒,好像一顆美輪美奐的夜明珠一樣,隻是光芒要差上些許。
這種光芒和色澤,眾人隻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丹藥比馬宗師剛才拿出來的那顆元華丹不知道要好多錢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