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傅掄錘子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即便如此,那種實而暗合玄理的節奏仍舊讓楊真甘之如飴,隻是每每關鍵時刻,節奏又亂了起來,讓楊真一陣陣惋惜。
畢竟年歲已大!
如今的大師傅,已經行將就木,可以說一隻腳邁入了棺材裡麵,打鐵對他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負荷了。
就這樣,楊真在鐵匠鋪一呆就是好幾天,一直到楊真對生命有所領悟,激活了腦子裡的小樹,同時又給了大師傅些許生機,讓他平白多了十幾年的壽命和生機。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福禍之間總是這麼巧妙到讓人驚訝,楊真之所以對打鐵感興趣,就是因為大師傅那一日打鐵時候所散發出來的節奏和氣勢,讓楊真有一種如癡如醉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就好象楊真在白雲蒼狗之中領悟吊炸天如來排雲掌一樣,讓他有一種靈感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的難受感。
隨著大師傅輕喝一聲拎起大錘,叮叮當當敲打在星鐵上的節奏,楊真漸漸的看得癡了。
就是這種感覺,楊真不知不覺連呼吸都屏住了。
賤貓撇了撇嘴,看白癡一樣的看了楊真一眼,趴在地上接著睡去了,沒多久就打起了呼嚕,和大師傅打鐵的聲音交相輝映。
叮叮當當!
聲音不絕於耳,像一曲完美的奏章,傳遍了整條街道。
楊真的心思,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良久之後,楊真眼裡閃過一道興奮的精芒,對大師傅說道:“大師傅,讓我來試試?”
……
萬華樓,一個神色冷峻的少年對著同伴嗤笑一聲,皺著眉頭問道:“怎麼樣,楊真還沒找到?”
同伴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也許他已經躲起來了,畢竟萬華島如今天英齊聚,哪有他一個跳梁小醜施展的餘地,盧師兄,依我看,這樣的楊真,你不必如此上心也罷,省得墜了自己的名頭!”
盧白池笑著說道:“倒也不是非針對他不可,隻是你可知那水月靈女嬌縱自負,居然說我盧某不如一個鄉野小子,我豈能善罷甘休?”
說到這裡,盧白池哈哈大笑,站了起來,身上散發著恐怖的氣勢,如虹似芒,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就是要將那楊真踩在腳下,讓水月那女人知道,他楊真隻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隻是如今楊真音訊全無,太讓我失望了。”
轟!
半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雷,驟然間貫穿整個天地,轟隆隆籠罩在整個街道上空。
一時間,大半個萬華島的人都嚇了一跳。
盧白池和那修士也是猛地一震,驚悚的看向窗外,駭然說道:“怎麼回事,如此恐怖的天象,莫非有人頓悟不成?”
……
鐵匠鋪內,賤貓嗷的一聲竄到了房梁上,一臉睡眼朦朧懵逼的四顧左右:“臥槽,發生了什麼事?”
楊真咦一聲,手中錘子重重落在星鐵上,喃喃自語:“哦喲,動靜有點大啊!”
一旁的大師傅早已目瞪口呆,此時此刻,那柄陪了他一輩子的錘子,在楊真手中就像是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