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試不管是參賽的還是觀賽的對結果都翹首以盼,當然,除了鶴青鸞。
太醫很快被人請進府,是向來以細致周到著稱的嚴太醫,鶴雲初前世有幸與他共事過,嚴太醫雖然是處事圓滑的老油條,但人品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哼,你就等著被趕出府吧。”鶴知禮在她耳邊說完,還用力地撞了一下她的肩。
有時候鶴雲初真的懷疑譽國公府最後交到鶴知禮手上真的不會沒落嗎,就他這樣還指望過兩年及冠後找聖上給他請封世子呢,心智頑劣的還不如年僅十二的鶴知珩。
鶴雲初翻了個白眼:有他在,譽國公府也算是完蛋了。
“嚴太醫,我家老夫人怎麼樣?”鶴成軒關切道,不管他心裡怎麼想,總歸人前的孝子還是要裝到位。
嚴太醫沉思半晌,眼珠在周圍等待的眾人身上轉了幾遭,後宅之事牽扯極深,首當其衝的便是他們太醫,一旦說錯了什麼,招致災禍是常有的事。
嚴太醫僅僅掃視了一圈便心中有數,都是在京城混的老狐狸了,有些事無須多言。
“老夫人身體沒有大礙,隻是誤食了兩種相衝的藥,這才導致體內寒熱不散、鬱結於肚,待下官給老夫人開兩服藥,不出兩日便能痊愈。”
嚴太醫話說的如此直白,這下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孰對孰錯想來大家心裡都有數。
鶴知禮滿臉的不可置信,“嚴太醫,你不會是診錯了吧,我祖母怎麼可能隻是吃錯了東西!”
質疑一個經驗豐富的醫者,鶴知禮簡直是在找死,“鶴老夫人這樣簡單的病情就是外麵醫館隨便一個大夫都能診治出來,若鶴少爺您還是覺得老朽醫術不精,大可將楚院使從府上請過來診治,我倒要看看這老夫人的病情最終是個什麼結果。”
這話說的刻薄極了,鶴知禮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被鶴成軒狠狠瞪了一眼後忙閉上嘴。
鶴成軒陪笑道:“勞煩嚴太醫走這一遭,犬子頑劣,年紀還小,有些不懂事的話還請您多包涵。”
哼!嚴太醫一甩袖子,吹胡子瞪眼地往外走,邊走還邊念叨:“行醫這麼多年,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質疑……”
在看鶴青鸞,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快來形容了。
不知是誰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姐姐天縱奇才,還自詡得過聖上讚賞,就連外頭普通醫館的大夫都能診出來的病,大姐姐還能診錯了,真稀罕。”
原來是一向刻薄的鶴意歡。
楚氏向她瞪過去,但鶴意歡可不怕她,楚氏雖然是嫡母,但她性子柔弱腦子糊塗,根本不足為懼,更何況鶴成軒現在最寵愛她姨娘,一個老婦而已,何必畏懼。
孟氏縱著鶴意歡笑夠了,這才幽幽開口:“三小姐莫要無理,那可是你嫡親的大姐姐。”
這種時候,“嫡親”二字就更顯得無比刺耳。…。。
“知禮,願賭服輸?”鶴雲初笑意盈盈道,這場戲看的她舒服極了,隻是有些人就不怎麼舒服了。
比如鶴青鸞、比如鶴知禮,再比如楚氏。
鶴青鸞臉色煞白,費力地對著鶴成軒扯出一抹笑來:“正因為病的人是祖母,所以青鸞才心思焦急,一不小心錯診了,都是女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