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崔向東。”
“崔鎮,您好,請問有什麼指示?”
“陳所,是這樣的。”
崔向東緩緩的說:“把王豔霞母子倆放出來。你告訴樓曉剛,讓他把農機站盜竊案的責任,全都推到趙劍的身上。他本人,其實並不知情。”
“明白!”
陳勇山雖說搞不懂,原本要從嚴懲治樓曉剛的崔向東,忽然對他高抬貴手,卻依舊一口答應了下來。
嘟。
通話結束。
陳勇山放下話筒,拿起桌子上的帽子,起身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在去拘留室的路上,陳勇山心想:“崔鎮之所以對樓曉剛母子倆高抬貴手,肯定是因為樓副鎮,今天下午又對他吹了枕頭風。嘿,換我是崔鎮,也架不住樓副鎮那樣的美女軟語相求。況且倆人在過去的兩年內,還是挺恩愛的夫妻呢?”
自以為明白了什麼的陳勇山,來到了拘留室。
看到他進來後,原本眼神渙散的樓曉剛,猛地打了個激靈,慌忙縮起了脖子。
這年頭的很多單位,都不把野蠻執法當回事。
尤其樓曉剛這種確實欠揍的人,被抓來派出所後,下場肯定好不了。
就連被抓之前,還敢對崔向東撒潑的王豔霞,雖說沒有挨揍,可在看到陳勇山後,也是嚇得哆嗦了下。
有些人啊,就是不
知道天高地厚。
不被好好的收拾一頓,他(她)就永遠不知道馬王爺是三隻眼的。
陳勇山打量著倆人,半晌後,才冷聲說:“剛才,我接到了崔鎮的電話。崔鎮在電話裡說,讓我把你們。”
崔鎮讓他把王豔霞母子怎麼樣?
陳勇山故意賣了個關子,閉嘴不言。
王豔霞的臉色再次大變。
樓曉剛更是嚇得,噗通一聲跪地,淒聲哀求:“陳所,我對天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敢幫著趙劍做壞事了。求您幫找崔鎮求求情,看在我姐的份上,讓他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次吧。”
也不能怪樓曉剛被嚇成這樣。
他現在渾身的每一塊骨頭,依舊都是疼的。
陳勇山為了給崔向東出口惡氣,在教訓樓曉剛時,故意讓王豔霞旁邊看著。
讓王豔霞猛地明白,隻要被抓進這地方,啥潑婦不潑婦的?
哪怕是全球最頂級的潑婦,用不了多久,就能變成最通情達理的女人!
王豔霞雖說沒有下跪,可也是帶著哭腔的,對陳勇山說要痛改前非的話。
感覺差不多了——
陳勇山才說:“崔鎮剛才給我打來電話說,念在你們是樓副鎮的親人份上,這次就放過你們。如果下次敢再出幺蛾子,嗬嗬,後果自己想!”
啊?
王豔霞母子一呆。
傍晚七點二十。
血紅的太陽,還在西山上掙紮著不落下,下班後就去了衛生院的樓曉雅,騎著二六自行車,回到了家屬院。
隔著家門口還有幾十米遠,她就看到了母親、弟弟倆人,站在她家門前叫門。
“向東把我媽他們放出來了!”
樓曉雅先是愣了下,趕緊用力蹬車。
她剛騎到家門口,聽到拍門聲的老樓,也打開了院門。
看到老婆和兒子後,老樓的眼睛頓時一亮。
雖說老樓也不喜歡老婆兒子的品行,更知道女兒原本很幸福的婚姻破裂,這對母子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但無論怎麼說,他們都是老樓的親人。
現在看到他們後,老樓心中狂喜時,就明白這是崔向東高抬貴手了。
老樓忍不住的老淚縱橫時,就看到女兒,騎著自行車駛了過來。
“一家人,總算團圓。可惜缺少了向東。”
老樓心裡想著,抬手擦了擦眼角,笑著剛要說什麼,就看到崔向東從東鄰小院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