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的聽。
最後。
她問:“崔向東,你是不是一個其實早就死去了的人?”
崔向東的眉梢,猛地哆嗦了下。
他停住腳步。
抬頭看著樓小樓,滿臉詭異的笑容。
語氣陰森的說:“是啊,其實我已經死了三十多年。就是因為聽到了,你每晚的祈禱聲,這才從地府中逃出來,來滿足你的心願。”
樓小樓的嬌軀劇顫。
慌忙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尖聲罵道:“臭流氓!你再嚇唬我,我就去告你,送你去把牢底坐穿!”
“嗬嗬,咱倆是誰主動的?”
崔向東打開她的手,滿臉鄙夷的冷笑:“或者說,是誰勾誰?”
“是我勾你,那又怎麼樣?”
樓小樓冷冷地說:“有本事,你就去告我。”
崔向東不說話了。
說啥?
當一個在人前高貴無比的女人,徹底的不要臉後,再聰明的男人也沒轍。
他再次推起了摩托車。
胡思亂想:“樓小樓說的這個鬼故事,倒是有幾分符合我的情況。可老子能肯定,我絕不是鬼。樓曉雅生下我女兒後,不會滿嘴的牙齒吧?我現在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呢?”
“哎。”
看他不說話,隻是再次悶頭推車,樓小樓用足尖輕踢了下他:“你說,我會不會有了?”
“就一下子,能有個屁。”
崔向東沒好氣的罵道:“虧你還是個知識青年,連這點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
再次踢了他一腳,她又問:“那你想不想,讓我有了呢?”
崔向東
回答:“不想。”
第三次踢了他一腳,她問:“你現在,還想嗎?”
崔向東反問:“你敢?”
她搖頭;“不敢。我真怕會懷個鬼胎。”
崔向東說:“那你問啥?”
她低聲說:“你放心,我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我卻是個負責任的女人。”
啥意思?
崔向東滿臉的不解,她卻說:“走吧,送我回家。”
清晨三點半。
東邊的天際,隱隱泛起了魚肚白。
崔向東推著摩托車,載著受傷的樓小樓,也終於來到了她的家附近。
“那邊就有個加油站。”
樓小樓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包,把所有的鈔票都拿出來,塞進了他的口袋裡:“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崔向東也沒拒絕她的賞賜,問:“我給你說的,雲湖縣可能會迎來大旱的事,你有沒有放在心上?”
“崔向東,我希望你能記住。”
樓小樓皺起眉頭:“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你絕不能仗著我對你的寵愛,就讓我相信你的無稽之談!還有就是,你真當我不知道,你已經派人從天北省,采購了大批的灌溉設備?你想發財,可以。但請你用正當的方式,用你自己的本事!想通過我來以權謀私,中飽私囊,那是想都不要想。”
唉。
聽她這樣說後,崔向東歎了口氣,就知道再怎麼提醒也白搭了。
他懶得再說什麼,推著摩托車轉身就走。
“等等。”
樓小樓走路彆扭的追了上來,把一個小東西塞進了他的褲子口袋裡:“我想,你有資格擁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