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到了,執庭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連兮微說著躍上一棵樹坐下,朝徒弟招了招手。
執庭隻能向著那一片鬱蔥樹林走去。
見到徒弟消失在樹林中,連兮微晃了晃腿,“不知執庭的陣法造詣到了什麼程度,能闖幾關。”
“要是被打出來了,我這個當師父的該怎麼安慰他呢?”
已經想好怎麼安慰徒弟的連兮微,左等右等,沒見徒弟出來,“嗯?莫非執庭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這麼厲害了,能闖陣這麼久?”
離開師父的視線後,執庭周身溫馴不再,望著身邊陣法的目光滿是審視,神情中隱有一絲不屬於他的桀驁。
“此等陣法,嗬。”他抬手打出七道靈光,眨眼間周身第一道陣法破碎。陣法接連被破的聲音引起了明鏡台上人的注意,他雙目緊閉,卻好似能看得清千丈高台之下的場景。
看了一陣之後,他喃喃道:“熟悉的破陣之法,此刻破陣之人,究竟是人,還是一個複活的殘魂呢?”
在他身後清掃高台的男人翻了個白眼:“又來了,這種莫名其妙不知所雲的言語。”
明鏡台之主頭也沒回,徐徐道:“苦秋,閉嘴,你的愚蠢之氣快要傷到我的鼻子了。”
苦秋:“……”
接連破了好幾個陣法,執庭的神態越來越陌生,就在明鏡台上的人神情越發嚴峻的時候,執庭忽然動作一頓,深深按住了額頭。過了片刻,他的眼神恢複了清明,又開始嘗試破陣。
“意誌確實堅定,可惜……”明鏡台之主忽然長袖一拂,遠在明鏡台下陣法中的執庭眨眼間來到了明鏡台上。
忽然變換了個地方,執庭也沒有露出驚惶之色,他見到麵前閉目的疏朗男子,微微一禮以示尊敬,“多謝明鏡先生手下留情。”
明鏡先生坐在桌旁,道:“你的陣法造詣確實不俗,或許再過幾十年,你能超越我,不過現在的你,還無法突破最後幾重陣法。”
執庭:“晚輩知曉,不過既然明鏡先生出手將晚輩帶來此處,想是願意法外容情一次。”
“哈。”明鏡先生道:“看起來你比你師父有禮多了。”
執庭:“師父並非有意冒犯,還請明鏡先生海涵,若是明鏡先生願意解答晚輩心中之禍,晚輩願意代師父做出補償。”
明鏡先生:“哦,那你此次前來,所問為何?”
執庭:“九轉一生花的下落。”
明鏡先生聞言,立刻便道:“你那莽撞的師父被輪回生死印寄生了?連鬱的女兒果然和他一樣,都很倒黴。罷了,既然事關生死印,那我告訴你也無妨,世上僅剩的一株九轉一生花,在燕雲歌的花圃中。”
“多謝明鏡先生,不知明鏡先生希望晚輩為先生做什麼報答?”
“我隻希望你看好你的師父,不要再讓她來這裡搗亂,她的問題我不能回答。”明鏡先生一拂袖,“趕緊走吧。”
執庭隻感覺眼前一花,人已經離開了明鏡台。下一刻,師父的臉在眼前放大。
“執庭,你終於出來了,怎麼樣,闖到第多少關了?”
執庭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雖未闖過,但有幸見到了明鏡先生,從他口中得到了答案。”
“咦!”連兮微滿麵訝異:“他那麼不好說話,你是怎麼做到的?不愧是執庭。怎麼樣,那九轉一生花在何處?”
執庭道:“明鏡先生的回答是‘在燕雲歌的花圃中’,但這燕雲歌是何人,執庭不知,師父是否知曉?”
見到連兮微表情,執庭明白了,“看來師父是知曉了,那不知這燕雲歌究竟是何人?”
連兮微露出了個一言難儘的表情,開口道:“與為師有仇的一個女人。”
執庭聽聞此言,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驚訝,隻是微笑著感歎了一句:“不愧是師父,仇敵很多啊。”
作者有話要說: 師父年輕時真的很喜歡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