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有誰會認為諸葛庸是在危言聳聽了,因為朝廷有必須除去他們的理由。
念及於此,宋星沉聲道:“那軍師覺得,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要嘛避其鋒芒,要嘛拚死一戰。”
諸葛庸斬釘截鐵的回答,眾人麵麵相覷,卻是各自沉默了。
“不能退!”
宋星擺了擺手,態度十分堅決。
諸葛庸亦沒有詢問緣由,隻道:“既然不能退,那我們就隻有拚死一戰。彆看朝廷人多勢眾,但是我們現在有諸多黑榜高手支持,隻要應對得當,必然能夠讓鎮武司和朝廷大軍铩羽而歸。”
“不夠不夠!遠遠不夠!”
宋星霍然起身,凜冽的氣勢席卷大廳:“我要這西南之地,以我為尊。”
“大龍頭英明!”
眾人齊齊拜下,一個個精神大振。
是的沒錯,隻要他們守住了西梁山,就代表西梁山擁有和魏武王朝分庭抗衡的資格。一旦時機成熟,他們必將揭竿而起,封王拜相豈不痛快!
功名利祿,又有多少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在這樣激動的氛圍中,宋星開始了具體的安排。
當然,一切還是以諸葛庸的意見為主,畢竟宋星可不會什麼排兵布陣之法。
……
三天後,各府聯軍再次集結,十萬精兵出現在西梁河岸對麵。
不過誰都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等待著適當的時機。
為首處,兩道身影並騎而立,精致的披風被吹得凜凜作響。
“應戎兄,如今時候不早了,你打算何時渡河?”
“明誠兄不用著急,如今我們已經打草驚蛇,西梁山必然嚴陣以待,若無鎮武司的配合,我們強行攻伐,必定死傷慘重。”
宗應戎淡淡開口,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身為南陵郡大都統兼洪武軍節度使,宗應戎可以說戎馬半生權勢滔天。即便他如今已年過半百,可是渾身上下依然散透著濃烈的煞氣,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抖擻,甚至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而宗應戎口中的“明誠兄”,則是南陵郡守季明誠。
二人年紀相若,可是季明誠明顯蒼老許多,乾瘦的顴骨帶著幾分刻薄。
本來季明誠作為南陵郡守應該坐鎮南陵郡的,可此次圍剿西梁山事關重大,他不得不親自督戰,這也是朝廷的意思,或者說太師的意思。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一名將領策馬而來,隨即翻身下馬,上前拜見。
“屬下秦鋒,拜見郡守,拜見大都統。”
“鎮武司那邊可有消息?”
“回稟大都統,鎮武司那邊一切準備妥當,隻待大都統一聲令下,我等便可攻山。”
聽到秦鋒的回報,宗應戎微微頷首道:“傳本都統命令,準備竹筏,結繩渡河,然後放火燒山。”
“放火燒山?”
秦鋒先是一愣,而後麵色大變:“大都統,可是我們的探子還在山中……”
“義不掌財,慈不掌兵,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要勝利就需要犧牲,朝廷會記住他們的付出。”
宗應戎語氣平靜,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他輕描淡寫的“付出”二字,便是彆人寶貴的生命。
秦鋒心生寒意,卻不敢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