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溯沒聽清她具體說了什麼,“愛“這個字卻如同平地驚雷落到他耳邊,炸的他一時間愣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字眼由卿卿口中說出,他莫名有些心慌。
就好像……他對著自己的貓有了什麼不軌之情。
哈哈,怎麼可能,這是什麼變態才會愛上貓?
可話到嘴邊,卻不受控製般支支吾吾了起來,”卿卿你胡說什麼?……不信就算了,時間會證明的。”
卿卿的注意力在她說完話後就再次回到了電視上,靠在沙發上蜷著身子,也沒聽清鏟屎官說什麼便點了點頭,很是敷衍地應了聲。
李千溯隻能看著她的頭頂無奈歎氣。
這樣也挺好……
希望卿卿以後都自由自在,無憂無慮,赤忱舒朗,不識愁滋味。
順遂無虞,皆得所願。
—
鏟屎官在家打掃衛生收拾房子,卿卿幫忙了一會兒。
看見數據線,忍不住想要扯一扯,看它能夠受得了多大的力氣。看到球狀物體想要拋一拋,看自己能不能接住。
很快便被李千溯以“去和你的小朋友告彆”為由,打發了出來。
想要好好幫忙的卿卿鼓了鼓臉,丟下不識好歹的鏟屎官一個人忙活,自己去串門。
再有三天就要過年了,王泉月小朋友家裡卻沒什麼年味。
推開門看到卿卿,王泉月便露出一張歡喜的笑臉,“卿卿姐姐!”
卿卿被鏟屎官要求,帶了一袋子零食,遞給小信徒,“這些是我喜歡吃的,也給你帶些嘗嘗。”
王泉月接過零食袋子,眼睛笑成一彎月牙。
卿卿覺得這就好像她偶然間見到的留守小朋友看到了自己外出回來的父母。
王泉月父母雖然沒有外出打工,但也經常不在家,卿卿覺得自己的猜想很有道理。
頓時心安理得地、“慈愛”地捏了捏小信徒的臉頰。
自從李千溯從卿卿的話語中知道她的存在時,便在家裡備了許多菜,王泉月便常常去卿卿家裡。
這些日子給卿卿做午飯,自己也跟著吃,小臉很快便圓潤了起來。
沒有挨打,心情也好了不少,看起來已經和正常的小朋友沒什麼區彆了,白白胖胖很是可愛。
被白發貓妖捏了捏臉,王泉月麵色很快就紅了起來。
不是被捏的,是羞的。
白發貓妖不會察言觀色,送完禮物就把自己的來意給悉數吐露。
剛剛還紅著臉羞澀又開心的王泉月霎時間就白了臉,抬頭看著卿卿對出遠門很是雀躍的模樣,壓下心中的緊張和惶恐。
叮囑道,“卿卿姐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貓妖身份,世界上有很多壞人。即便卿卿姐有法力,也要小心。”
也許是王泉月沒有接觸過太多善意,她向來會以最惡的態度揣度他人。
卿卿的樣貌就足以讓無數歹人盯著她,更不要說她是罕見的妖。
不是所有人都會怕。
就像不是所有人都會愛一樣。
王泉月繼續道,“如果卿卿姐被發現了身份?,對方隻有幾個人的話,在不會暴露的前提下,卿卿姐就把他們殺了好不好?”
自從卿卿逐漸暴露自己的本事,王泉月便能篤定她有不動聲色殺人於無形的本領。
隻要不被查到,那對卿卿姐姐來說,殺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卿卿並不覺得小信徒有什麼殘忍之處,好像是刻在骨子裡的妖的本性。
——所有一切威脅生存的,都應該鏟除。
但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比較好。
畢竟現代社會明著不允許。
看出了小信徒的驚慌,卿卿眨眨眼,學著李千溯把手放到小信徒頭上,揉了揉。
“不要擔心,我出門是以貓的樣子。”
心中喟歎道,怪不得鏟屎官喜歡摸我的腦袋,看著她被揉亂翹起來的碎發,果真有趣。
—
打定了主意要離開,收拾完東西,李千溯便開車帶貓出發。
他開著車,貓趴在車窗邊對著玻璃呼氣。
在中途高速公路服務區停了一會兒休息,給貓喂了些食物,便又繼續前進。
貓妖恢複法力後偶然間發現了自己不用進食,但她沒有給鏟屎官說,害怕鏟屎官因此減少自己的夥食。
能幻化成人形之後她對人類生活更了解了些,已經大約在心中估摸出鏟屎官的經濟狀況——雖說還沒到破產的地步,但也不算富裕。
知道自己每天吃很多的卿卿憂心:如果知道貓可以不吃飯,鏟屎官會不會就真的為了節省而不讓貓吃飯了吧?
被鏟屎官喂飽了之後,看著疲憊的鏟屎官,卿卿竟然難得感受到幾分羞愧。
然後帶著這微弱的羞愧之情,很快進入了夢鄉。
李千溯看著卿卿失笑,覺得再沒有比它更乖的貓了。
那猶猶豫豫不知想到了什麼的小眼神,那傲嬌的姿態,不吵不鬨吃飽了就睡的規律生活。
簡直……
可愛死了。
流雲緩動,夕陽西下,經過半天行程,一人一貓終於趕在太陽落山前到了家。
鏟屎官的父母的確很熱情,見到卿卿第一眼還口是心非道,“自己都養不好,還養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