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注意鏟屎官紅彤彤的耳垂,像個被煮熟的紅燒肉。
醉眼朦朧的貓被吸引到了,眨眨眼。
輕輕舔了一下。
呸,沒味。
卿卿嫌棄地皺了皺眉,不開心鏟屎官竟然讓自己吃這種沒味道的食物!
那個瞬間,李千溯聽到了心底的怪獸破殼而出的聲音。
它因著那迷離動人的眼神,因著呼吸間可聞的氣息,因著耳邊還殘留著一閃而過的觸感,在心跳瘋狂擂鼓的同時,眨眼間就長成了吞噬一切的巨獸。
年輕人的心動來的快而猛烈,更遑論單身了二十多年的李千溯。
他在之前因為各種原因從來沒有接觸過男女之情,卻在它來時便立刻知曉。
心底偌大的兵荒馬亂告知了他。
李千溯閉了閉眼。
心想,完了。
他成了變態。
他可能,愛上了貓。
……
卿卿可不知道他想了什麼。
無意識把李千溯撩撥完後,貓妖似乎有所察覺,往後挪了挪縮回身子,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一副我暈乎乎剛剛行為都是假象的無賴模樣。
李千朔鬆開手,殘存的熱度以及四周濃鬱香甜的紅酒提醒著他剛剛發生了什麼,他沉默著抬眼注視卿卿。
白發貓妖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再老實乖巧不過的模樣。
這隻維持了一瞬,卿卿眨了眨眼,在這種溫柔的注視下,很快明白了眼前人沒有生氣,膽子很快又大起來。
貓妖突然皺了皺眉,不像生氣,隻是帶了些嬌裡嬌氣特意找茬的意味。
眉頭微挑,清麗的小臉上帶上薄薄一層慍怒,和著幾分醉意纏綿,使豔色更加濃稠。
卿卿掐腰指責道:“你不是我的鏟屎官!鏟屎官才不會虐待貓不讓貓吃飯。你說,你到底是誰?把我家鏟屎官扔到哪裡去了?”
她故作生氣時睜大了眼睛,藍眸裡水光瀲灩,粉嘟嘟的嘴巴微微翹起,神氣無比的高傲模樣……
讓人想親。
李千溯麵上仍舊擺著冷靜自持的表情,眼睛卻直直地盯著卿卿,眸光沉沉,像是在其中禁錮了一匹野獸。
被蠱惑了一般,灼熱滾燙的愛欲從中流露出來。
醉鬼歪了歪腦袋,在這種情景下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妥,晃了晃腿,眯著眼睛盯著半跪在地上的鏟屎官,仔細地打量他。
酒精蒙蔽了大腦的判斷,卿卿隻覺得麵前的男人神色如常,將那份隱隱約約的微妙之處忽略,繼續進行自己的問話。
“你把我的鏟屎官扔哪裡去了?”
得不到回答的貓妖有些不滿,問完後又嘟囔了幾句,覺得是自己還不夠凶,動了動腿想要站到凳子上。
李千朔許久才找回理智。
他閉了閉眼,壓下那些一經撩撥翻滾激蕩的情愫。
剛想開口,視線不經意落在卿卿因為動作而上翻的裙擺上。
男人瞳孔驟然一縮。
他像每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明明滿腔愛欲揮之不去,恨不得拿出心肝來讓麵前人看一看,明白自己的渴望與赤誠。
——卻又純情的不得了,輕而易舉地被這小小一片裸露的肌膚點燃。
本就紅彤彤的耳朵更熱了,李千朔連忙彆開頭去,腦子越發混沌,還不忘記和貓妖解釋,“我是你的鏟屎官。”
他有些著急,聲音聽起來便很是冷淡,咬牙切齒的羞怒之意也帶了些出來。
隻留一個後腦勺,看也不看。
在卿卿心中就是鏟屎官不重視的表現。
卿卿“哼”了一聲,也不動了,眯了眯眼,隻專心致誌地和鏟屎官理論,“你在說謊,說謊的人才不敢看我!”
李千溯握緊了手掌,他怕在貓妖撩撥之下做出什麼孟浪之事,凸起的骨節用力到微微發白。
半響,認栽般歎了口氣,回頭,抬眸看著白發貓妖的麵容,對醉鬼卿卿認真解釋道,“我是李千溯,你的……鏟屎官。”
卿卿歪了歪頭,“不信,你有什麼方法能證明你是你自己哎?”
李千溯終於明白卿卿的意思,“……我特意給你帶了烤魚。”
計謀得逞,卿卿頃刻笑開了眼,彎著眸子,拉長了尾音很是滿意地道,“噢,那你就是我的鏟屎官哎。”
李千溯覺得好笑,怎麼看怎麼覺得卿卿可愛。
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去把放在門口的烤魚飯拿過來,任勞任怨地喂貓。
等卿卿吃完,又帶她去洗漱,忙了很久才幫她刷完牙。
卿卿已經困了,對鏟屎官笨手笨腳磨磨蹭蹭很是不滿,哼哼唧唧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往自己的窩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