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的手不能用力!”
反應過來後的徐星琅跳腳,連忙接過她手中的長弓。
正咧嘴笑的小九收回了自己的笑容,低頭瞅了下手上的繃帶,恨不得把這拖後腿的手給砍了——她好不容易能摸得著真正的武器。
卻見繃帶上滲出一絲紅色血跡,正瞪眼的小九微怔,悄悄縮手。
卻還是慢了一步,被眼尖的徐星琅逮到,“你的傷口裂開了!”
很好,小九麵無表情地迎接一頓念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話題把徐星琅的注意力給轉移開。
……徐星琅十分儘興,若知己不是位女郎的話,他恨不得和她徹夜詳談、抵足而眠。
可最終隻能依依不舍地與她告彆,“明天下午我再去找你,給我留出點時間啊。”
見他一步三回頭,小九失笑,“放心,徐兄什麼時候來我都有時間。”
這幾天徐少爺不走尋常路好似養成了習慣,當下又嫌爬樓梯麻煩,衣袍一甩開始爬窗。
得到知己熨帖之語的徐星琅還勾著唇角心中正得意,落地後一抬頭便僵住了。
“表、表兄”
坐在茶桌旁的青年正慢條斯理地泡茶,骨感修長的手搭在青玉杯上,一舉一動頗有意韻。
聞聲抬眸,向窗邊背著長弓灰頭土臉的少年看去,清冷無波的眼神裹挾著十分的壓迫感。
“回來了。”
青年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茶盞,起身向窗邊走去。
徐星琅警鈴大作,若不是身後無路他肯定抬腿就跑——其實他已經在考慮跳窗的可能性了。
可那樣鐵定會火上澆油,到時候就不是一頓暴揍能解決的了。
哎,徐星琅沉沉一歎,已經做好被提著領子帶出去,迎接以“切磋”之名為由的教訓了,卻見表兄接過他背上的長弓。
長弓、長弓……啊對,表哥可是有愧於我的。出門的時候都沒怎麼著我,現在總不能秋後算賬吧。
徐公子又逐漸大膽,梗著脖子問道,“這孤日弓是不是……”
“是什麼?”青年麵無異色地拉起長弓,眼神都沒往下看,“下麵就是利用你劫人的那位?”
他語氣中的寒意不作假,徐星琅連忙反駁,“救人的事算不上利用……”
見表兄的神色有所緩和,他趁熱打鐵跟著解釋道,“況且我什麼事都沒有,反倒她自己以一敵十受了重傷,她也是為了救人,那姑娘是個可憐人,救人是我自願的。”
又道,“我知道可能會有些麻煩,可那張家既出了個這麼個歹筍,放任他如此淫虐,怕是沒什麼好貨,橫豎不過蛇鼠一窩,得罪就得罪了,就當替天行道!”
徐星琅一股腦說了許多,生怕麵前看起來好脾氣的表兄動手對知己不利,最後直接道。
“可能和張家衝突會給表兄此番行動帶來一些麻煩,是我不對,那寶劍的事我一定不再提了。”
張家興起也就這幾年的功夫,先不說底蘊容不容得他和徐家相碰。就光那發家之路是靠著九陽城數年前大難,青年就容不得他繼續囂張。
但徐星琅不知道,他說這些話落在表哥耳邊,可謂落實了他……被迷了心竅。
聽說是位不讓須眉的姑娘。
青年掀起眼皮在徐星琅急切擔憂的麵容上一掃而過,眸光微冷,立在窗邊向下望去。
他倒要看看,是多麼漂亮,多麼巧言令色地一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