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歲打個哈哈:“犯困,差點睡著了。”
晚飯吃了許久,寒星往大道上跑了快十回,天快黑時他才忍著不甘心,還怕王爺瞧出端倪來。
輕笑道:“趁涼快好趕路,王爺,不如路們連夜到邊城營地?”
錦歲微笑道:“好啊!早點回去弟兄們也能好好休息。”
誰都沒提及,燕州城沒官員來接迎戾王這事。
更好笑的是,路過燕州城的時候,離城門還極遠,就有一支燕州軍等在那裡。
手裡托著是明黃的聖旨,那小官表麵恭敬,但語氣生硬地道:
“請戾王安,皇上明旨,戾王鎮定邊關,戾王府亦建在邊城。
如今燕城因洛城瘟疫封城,無法迎王爺入城,還請王爺諒解。”
錦歲似笑非笑地接過聖旨,隨即拋給身後的寒星,對那小官道:
“就這麼怕本王進城啊?嗬嗬,燕地的官,可真威風!”
那小官還想說什麼,錦歲一抬手,理也不理他,隻對黑羽營眾將士道:
“都聽到了吧?燕州城不歡迎咱們,咱們也彆討人嫌,隨本王回邊城營地!”
俯身於馬上,直視那小官,冷聲道:
“跟你們州牧大人說,下次要本王進燕州城的話,他親自來請,鮮花鋪路,舉觴相迎。”
那小官許是想到蔣南勝,反應過來跟戾王傲沒好處,這才恭敬行禮道:
“王爺放心,這話下官一定帶到!”
等錦歲一行人走遠,那小官帶的部下才啐了一口道:
“瞧她能的!一個廢太子,被皇上趕到邊關,給一支最沒用的黑羽營,他還有臉傲?”
那小官狠狠
瞪部下一眼:“這話是人前能說的嗎?他再怎麼落魄也是皇子,隻要不乾的太出格,咱們都得忍著。”
那部下不服氣地低聲道了句:
“李州牧能忍,燕九爺可不會忍,她最好聰明點,敢把咱們燕州當懷州亂來,有的是人教訓她。”
李州牧是朝廷派來的官,三年一任,任期一到就調走。而燕家,卻是燕州百年的士族大家。
燕州人都知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流水的州牧,百年不倒的燕家。
望一眼黑羽營遠去的背影,所謂邊城,還沒燕州治下一個鎮子大,與燕州城相隔足有八十裡。
而出了邊城關塞,便是諾大的塞北,那裡就是北疆異族的地盤了。
希望這戾王來了之後,能安安份份呆在邊城營地,彆來燕州找事,也彆去塞北挑起事端。
否則,怎麼死的都沒人知道。
不知為何,那小官雖跟戾王隻見這一麵,可就是覺得心突突的跳,很不踏實。
她剛才在馬上看自己的眼神,帶著不屑、輕視還有睥睨。
天空之上,風起雲湧,這燕雲的天,要變了啊!
錦歲一路都緊緊抿著唇,一句話也沒說,寒星不知如何安慰她,皇上對戾王是真狠心!
若是讓戾王府建在燕州城,那王爺便是做個清閒王爺,日子也好過。
可建在邊城,這和流放的犯人有何區彆?
這時錦歲問他:“邊城有多少百姓?”
寒星怔了一下才道:“邊城是邊塞重地,隻有邊軍和囤田軍居住,還有軍中的家屬,並無普通百姓。”
“有多少人?”
“黑羽營一千二百人,囤田兵三千六百人,軍屬應該有五百餘人。”
錦歲一挑眉,不禁想到,幸好是自己先來,要是讓顧長蕭來了,他受到這樣的輕視,得多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