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顧大哥就是戾王之後,錦安很生自己的氣,虧他之前對顧大哥那麼好,卻沒想到這人也是害死父親的凶手之一。
淩爺爺知道這孩子久被他娘念叨,他爹之死的事,不僅是對黃大人,連戾王和皇上,都產生了怨恨之心。
生怕他在顧長蕭麵前說漏嘴,私下叮囑:“沒找到你姐之前,萬不可將將你爹的事說出去。”
錦安痛苦點頭,姐姐如今身陷險境,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
這一路走來,錦安的成長也很大,如今才明白,以前自己是多麼的天真。
給父親翻案之難,不亞於移山倒山。
他悲傷地問:“爺爺,是不是沒法替爹昭雪了?”
淩爺爺撫摸著他的頭,輕歎一聲道:“事在人為,你瞧,老天讓咱們遇到戾王,就是給咱們機會呢!”
隻求自家那孫女彆再乾出啥轟動的事來,萬一惹怒戾王,那就麻煩了。
就在這三人奮力朝燕州來時,錦歲正演戾王演的入戲太深,因霍統領刺殺一事,跟李州牧談判呢!
寒星把四具屍體送到燕州城門口,守衛自然不放他進去,他便將刺客是李州牧送到邊城,刺殺戾王一事大肆傳播。
再次引起燕州城熱議,很多人跑來瞧熱鬨。自從戾王來到燕地,這熱鬨是一樁接一樁啊!
李州牧聽聞之後,大驚失色,這真是黃泥巴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這戾王行事怎麼如此沒有章法?這種事,是能大張旗鼓地公開的嗎?
他趕緊讓人請寒星進府,又下令封口,此事萬不可傳出燕州
城。
不光事關他,還關乎譽王啊!
當聽說戾王張口要一萬兩銀子,不給就告禦狀。
李州牧隻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皇子,而是一個市井無賴的頭頭,潑皮之祖。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本官哪有一萬兩銀子?並且,這刺客殺了本官的五個小吏,混進邊城,與我何乾?”
寒星咬死一點:“反正他們是李大人派去的,燕州城脫不了乾係。”
李州牧不願意賠銀,除了自己窮之外,還有一點就是,這一賠,不就坐實了他認下這事了?
不光不能賠,還要將自己摘出去。
但他誤估了戾王的無恥程度,寒星一夜未歸。
翌日戾王又派一支隊伍進城,不光討要刺客造成的醫藥費,還討要寒校尉。
李州牧再請人進城,他們還不願意進,直說:
“寒校尉進去之後,生死未卜,萬一我們進去,被滅口怎麼辦?”
“王爺說了,隻要你賠了銀子,他就既往不咎。你要不賠,他就帶著人證去長安告禦狀。”
誰都知道,戾王根本不可能再回長安,但你架不住他天天這樣來胡纏啊!
如今全城人都在熱議這事,地方士族都在猜測,李州牧是上了譽王的船,聯手殺戾王。
這樣下去,任李州牧長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戾王第三次派人來燕州要人要銀子時,改了下口,李州牧不賠銀子也行。
那就答應以下兩點,一是修一條從燕州到邊城的路,按官道的規格來修。
二是開放邊城貿易權,幾年前邊城是能做生意的,但自從李州牧上任,便禁止邊城貿易。
‘戾大無窮王’用私印的信,給李州牧三天時間考慮,他要不答應,這事就往長安捅。
要是五人都死絕了,李州牧肯定咬死不答應,偏偏還有一個活口,這戾王又是這麼胡攪蠻纏,行事毫無章法。
任你翻遍史書兵法,也推算不出他下步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