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拉糞的瘋狂戴夫,她也沒嫌棄,遠遠地喊:
“戴夫,收到糞了嗎?給你的一千文錢用完沒有?”
戴夫:“嘰裡呱啦……”
黑虎忙翻譯:“錢才用了一百二十八文,糞太少。還有,王爺為啥老喊他戴夫?他叫牛大。”
錦歲笑道:“戴夫是擅長種菜人的尊稱。不拘是哪裡的人,隻要送糞來就收。”
戴夫瞬間喜的臉通紅,又是朝錦歲行禮,又是向黑虎道謝。
再看他拉糞的身影,那腰杆挺的筆直。王爺誇他是‘戴夫’呢!
等來到牛大人耕的荒田處,錦歲心情平靜了很多,這回她什麼也沒多說。
徑直走到累成一癱的霍子安麵前,笑問:“我是誰?”
這人感覺累得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但還是堅定地道:
“你根本不是戾王!”
錦歲拍手:“有骨
氣!來,把這個喝了。”
霍子安冷笑一聲:“你要毒死我?”
錦歲切笑:“殺你還用浪費本王一袋甜水?本王是看你太過虛弱,給你補補的。”
霍子安知道不管有毒沒毒,他不喝也得喝,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能有什麼辦法呢?
可惜不能將這人是假戾王的消息送出去,整個邊營的人都有病,完全不信他的話。
他一把接過糖袋,大口喝了起來。嘗到真是甜水,有些意猶未儘地舔舔嘴唇。
這幾天他沒吃過一頓飽飯,太虛弱了,急需補充糧份。
錦歲微笑著看他喝完,笑道:“瞧咱們霍統領一身臟的,黑虎,把他衣裳扒了。”
饒是霍子安虛弱至極,也驚慌的想逃離:“你乾什麼?士可殺不可辱……”
沒等他說完,黑虎已經三、兩下把他上衣扒乾淨。
錦歲指指褲子,黑虎又一把扯爛了他的褲子,隻留一條底褲給他。
頓時霍子安除了一條短褲,和肩膀上包紮的棉衣,身上再無彆的衣物。
錦歲毫無女子的羞澀,反而眼神又冷又硬,慢慢地打開一包葡萄糖水,從他頭頂淋下去。
一包太少,她接連淋了三包,霍子安才全身沾滿糖水。
此刻,誰也不知道戾王是在做什麼。
黑虎在可惜那糖水,霍子安覺得假戾王有病,且病的不輕。
旁邊的邊卒笑著看熱鬨,以為王爺在折騰這個刺客取樂。
“行了,推到草叢裡去。”
霍子安罵了起來:“瘋子!你這個冒充戾王的瘋子!”
錦歲抱著雙臂,叼了根狗尾巴草,慢慢地等著時間流逝。
霍子安隻要爬出草叢,她就讓黑虎拉著腳鏈,非讓他全身滾在草叢裡不可。
半個時辰後,霍子安不時傳出的罵聲變成痛苦的呻吟。
一個時辰後,他開始滿地打滾,痛苦哀嚎。
黑虎和邊卒們已經瞪大眼睛,滿眼不可置信。
因為此刻的霍子安全身上下爬滿螞蟻等蟲類,從頭到腳,咬的他全身都是紅疙瘩。
他在地上滾著想讓身體上的螞蟻滾落,可惜一點用也沒有,甚至更多的螞蟻朝他爬來。
萬蟻噬心。
笑容親切的戾王,就這樣用上了最殘酷的刑法。
“現在,回答本王,我是誰?”
錦歲的聲音依舊平靜而溫和,隻是誰都聽出了裡麵的殺意。
牛大人,這真的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