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誌抬頭看了幾人一眼,沒有多說,起身離開了。
入夜,小隊唯一的女子找到了秦誌,她看著一個人坐在山石上打坐修行的秦誌臉上有些不解。
在她看來秦誌絕非那等貪生怕死之輩,也並非是來混日子的,恰恰相反,她從秦誌的眼中看到過在其他人身上所未曾看到過的東西。
少年淩誌,欲上九天!
“今天為什麼不隨著宗子營一起衝鋒?”
她問道。
所有人都去了,唯有他,一個人站在軍營前,明明背著一把劍,這一把劍卻是自從來了宗子營從未出鞘過。
秦誌看向了她,又看向了雁門關。
“還沒有到我出手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是?”
“你們都要死的時候。”
林妙音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突然覺得有些看不懂他了。
良久
她釋然一笑。
“我懂了。”
她說道,然後拿出了一壺酒放在了山石上。
“我姑姑釀的酒,整個大周都沒有幾人喝過,試試。”
秦誌接過了酒,打開瓶塞聞了一下,然後又蓋了起來,卻並沒有喝。
“為什麼不喝,酒不好嗎?”
林妙音微微一怔,順其自然的坐在了秦誌的身邊,秦誌看了她一眼,微微移開了一點,林妙音嫣然一笑。
“是好酒,我師父喜歡喝酒,我想帶給他喝。”
秦誌說道,目光恍惚,似透過了麵前這高大的雁門關看到了京城,也看到了小院裡藤椅上那個一邊喝酒一邊看書的人。
“你師父?”林妙音看向他,發現他的神情不像作假,微微怔神。
現在還有這般赤子之心的人嗎?
遠在他鄉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師父。
她泯然一笑,也想到了她的姑姑,家族最後一位宗師。
“宗師,算得上大周能鎮壓一方的絕世人物,可並不能對大周起決定性的作用,真正主宰大周王朝的還是武聖強者。”
“一般的宗師都對親情很是冷漠,他們一生所求都是武聖境界,我姑姑給了我讓世人尊崇的身份,但其實我不喜歡她。”
林妙音說道,又拿出一壺酒喝了起來。
“他不一樣。”
秦誌說道。
林妙音微微一怔,然後搖了搖頭。
“有什麼不一樣的。”
“強者,從來不會在乎這世間的弱者,他們所向往的隻有登天大道,這本就是這個世界的根本法則。”
秦誌看著她,搖頭,並沒有解釋什麼。
林妙音仰頭,一口喝下了半壺酒,然後擦了擦嘴角,頗有些英姿颯爽。
“對了,你說你師父不是宗師境,那是什麼境界?”
“武聖嗎?”
她隨意的問道,許是喝得有些多了,眼神竟有些恍惚。
秦誌點頭。
她神情一頓,看著秦誌認真的表情,突然笑了。
“秦誌,你真好玩。”
“武聖,你知道那代表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