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人一鬼絞儘腦汁想辦法的時候,空氣中似乎開始有風的流動,下一瞬,他們出現在小木屋裡麵,所有的聲音波動攻擊停止了,幻覺也消失了。
累當即跌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口氣喘息著,他陷入的幻覺是他這一聲中最恐懼的事,不過幸好這件事並沒有發生。
錆兔靠在牆壁上,汗水浸濕了衣物,順著臉頰滾落到地上,第一次真實的體會到鬼的可怕之處。
等稍微回過神來後,錆兔走上前扶起渾身乏力的累,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們瞬間就被轉移了地方,而且那些攻擊也消失了。
累壓下那顆顫抖不已的心,轉頭看向黑暗角落處,臉上浮現一抹恭敬之色,邊朝那方向鞠躬邊解釋著,“是鳴女大人——十二鬼月,上弦之肆。”
錆兔瞳孔驀然緊縮。
他猛地朝累看著的方向看過去,隻見角落邊不知何時跪坐著一位和服女子,黑色長劉海遮擋住半邊臉,看不大清楚她的樣子,然而她那周身縈繞著地壓迫感比起外麵那頭下村還更為強烈。
“謝謝鳴女大人。”累恭敬說著。
錆兔也跟著道謝,無論怎樣都是對方救了自己。
鳴女沒有理會他們,反而看向睡在不遠處的小團子,見她似乎沒察覺到外麵的動靜後,稍微鬆了口氣,然後才抬頭看向累和錆兔,“累,你太弱了。”
累緊抿著薄唇不語。
“還有你,也很弱。”鳴女對著錆兔說道。
錆兔手緊握刀柄,心裡極為複雜,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鬼嗬斥太弱,莫名有點窘困。
鳴女也懶得和他們再多說些什麼,為了不驚動到小團子,她隻能自己親自下場了。這個念頭剛升起,外麵忽然響起轟隆一聲,驚得三人反射性看向床上的小團子。
小團子睡得臉蛋紅撲撲,似乎一點兒都沒察覺到外麵的喧鬨。
鳴女怒了,這些垃圾不懂從那個垃圾角落跑出來就算了,竟然還敢欺負小團子的好朋友,簡直是不要命了。
手指輕劃動琵琶,下一秒,他們三人和下村立刻出現在另一個空間裡。
下村停下敲鼓的動作,抬起頭打量起四周圍,然後目光定格在鳴女身上,他從這個女人身上察覺到很強烈的危險感。
“我們上!”累朝錆兔說了句,然後雙手操控著鋒利的蜘蛛線割斷下村的手,不讓他接觸到木鼓。
一人一鬼,再加上在身後操控著空間,妨礙下村的上弦之鬼在,下村很快就落下風。
鳴女本想著直接解決掉這頭鬼,但想到兩個孩子那麼弱的實力,便有意為之的操練著他們,時不時出手幫下村躲過錆兔的日輪刀斬擊。
剛開始兩人並未察覺到不對勁,當每次眼瞧著要斬殺掉下村卻又被對方僥幸逃脫後,他們才意識到不對勁。
累回頭望了鳴女一眼。
鳴女也覺得差不多了,食指輕勾琵琶,下村瞬間消失在這個空間裡,驚得錆兔猛地回頭盯住她,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
她抱著琵琶站起身,慢悠悠地越過錆兔和累,“我會帶著這隻鬼回去。”難得捕捉到一頭下弦吃人之鬼,總得帶回去讓老板過過目。
到時候她再加油添醋,老板大概也沒時間注意著小團子這邊了。
等到鳴女帶走下村後,房間再次恢複原樣。
累直接癱坐在地上,拿起桌麵上還未喝完的血包繼續喝,懶洋洋地瞄了眼滿臉疲倦的錆兔,“外麵有空房。”
這是叫他隨便挑件房間休息的意思?
錆兔愣怔了下,隨後反應過來累的意思,朝他道了聲謝,站起身準備抱起小團子時,遭到了累的阻止。
累攔住他,翻了個白眼給他,“就讓她睡這邊吧,彆再吵醒她了。”頓了下,他繼續道:“我對小團子沒興致。”
這是在承諾他不會傷害小團子了。
錆兔猶豫了下,見小團子睡得很沉,他也不舍得再次吵醒她,隻好說了句,“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後,轉身離開。
等到房門關上後,隔壁傳來開門聲,然後關門聲,小木屋再次陷入了寧靜中。
累這才敢打量起小團子,他發現不過半個月沒見麵,小團子好像瘦了一點點,這麼想著,他伸出手戳了戳那粉嫩的臉蛋兒。
不過觸感還是一如既往
的好。
小團子眉頭一皺,小胖手一把捉住他的手指,驚得累整個人僵住,隻能任由她捉住自己的手睡過去。
等了一會後,見小團子並未醒過來,累鬆了口氣,乾脆也在小團子身邊躺下,小心翼翼地將她擁入懷中。
另一邊,鳴女帶著下村回到屑老板所在的無限城。
屑老板正在煩惱著要給小團子下達的任務,見鳴女帶著一頭吃人鬼回來後,臉都黑了。
“大、大人,這隻鬼剛剛妄想傷害小團子,多虧累及時出手相助。”鳴女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把來意徐徐說出來,見老板的臉色沉得幾乎快要滴出墨汁後,她更加害怕了。
“下弦之叁?”屑老板蔑視的掃了眼那滿臉驚愕的下村,冷哼了聲,驚得下村顫抖個不停,滿身冒冷汗,心裡湧上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屑老板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滅掉他,反而走上前幾步,擒住下村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對上屑老板那雙暗紅眼眸。
從那雙充滿懼意的瞳孔裡,屑老板看到了第二個自己,不過他敢肯定那不是自己。
他才不會露出像對方一樣愚蠢的表情。
“…………”
他甩開下村,從口袋裡掏出紙巾仔細的擦拭著手指間,腦裡思緒萬千,過了許久後,直到下村渾身僵硬、鳴女快要成為角落裡的蘑菇時,屑老板才再次出聲。
“帶他去地牢,讓他活著。”
至於有兩個他的事,屑老板又想起了黑死牟二號,上勾起的唇角微微抿緊。
小團子該不會那麼蠢認錯父親吧?
天色大亮,陽光照射不進來小木屋,再加上兩人昨晚經曆了一場打鬥,累得很,一直睡到中午的時候才爬起來。
作為最早醒過來的小團子,已經熟稔地打開櫃子,取出累為她所準備的零食和玩具,坐在累的身邊啃餅乾和畫畫。
錆兔走進來的時候,就瞧見小團子叼著餅乾,正在給累塗指甲油???
指甲油?!
作者有話要說:當屑老板知道有兩個他的時候。
屑老板:小團子還認不認得出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