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屋敷耀哉率先回過神來,撿起地上的杯子放到桌上,心裡第一個浮現的想法是:他和小團子有著血緣上的關係,雖然那絲絲血緣已經變得非常微弱、甚至可以說是不存在,但這都無法磨滅掉鬼舞辻無慘曾經是產屋敷家族的人。
小團子看了眼產屋敷耀哉,然後抬頭看向錆兔,小臉上浮現出一抹迷茫。
“除了我們,還有誰知道你的本名嗎?”錆兔忽然問道,他有點擔心,鬼舞辻可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姓氏而已,它代表了太多東西。
“還有爸爸和上弦們。”小團子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她的本名除了這幾人外,下弦之類的鬼一律都稱呼她為姬君,所以沒有其他鬼知道她的本名了。
“那就好。”
“產屋敷哥哥?”
產屋敷耀哉一直陷入在自己的思緒中,小團子等了許久都沒等來他的反應,便忍不住喊了聲。
“這樣說起來,其實我們還有血緣關係。”產屋敷耀哉回神後,便從錆兔的懷抱裡接過小團子,將她摟在懷裡。
“嗯?”小團子疑惑地看向他,說了句頗有點紮心的話,“可是爸爸沒說過我們有姓產屋敷的親戚呀。”
產屋敷耀哉臉上笑容稍僵:“…………”,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關於產屋敷和鬼舞辻之間的事,他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楚,更何況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解釋起來也格外麻煩。
鬼舞辻無慘似乎也並未向小團子解釋過兩個組織之間的恩怨,產屋敷耀哉想了想還是決定簡單解釋一下。
“這事說起來有點複雜,在一千多年前,鬼舞辻無慘還是產屋敷家族的一員,但因為某些原因導致他選擇脫離產屋敷家族,姓氏改成鬼舞辻。”
“是什麼原因?”小團子從未從老父親口中聽聞過這件事,頓時被勾起了滿滿地好奇心。
產屋敷耀哉看著如此單純的小團子,頓時有點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鬼舞辻無慘離開產屋敷家族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舍棄了這位變成鬼的族人,導致他生出仇恨。
這些事不應該告訴小團子,但是她有權利知道這個真相。
產屋敷耀哉心裡升起一抹猶豫。
要是告訴小團子後,她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選擇討厭他們?這些都是產屋敷耀哉非常擔憂,導致不敢直接說出口的原因。
“哥哥?”
就久等不來答案,小團子再次疑惑地出聲喊道。
“你有權利聽取真相。”產屋敷耀哉輕撫摸著小團子的腦袋,微微歎息一口氣,開始說起產屋敷家族和鬼舞辻無慘之間的恩怨。
產屋敷在一千年前時是名門貴族,自然是無法接受家族裡出了個異於人類的存在,尤其這個存在還是個以吸食人血為生的怪物。
鬼舞辻無慘的下場就是被自己的父親趕出家門,剔除他的姓氏、從此當做再也沒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而其中的過程產屋敷耀哉並未說出來,他也隻知道個大概,但要是說出來恐怕會造成小團子的不安。
產屋敷和鬼舞辻無慘的恩怨就此結下,沒有人想要去解開,等到幾百年過去後,產屋敷家族的人就算升起想要挽回的心思也太遲了。
鬼舞辻無慘不再接受任何來自於產屋敷一族的善意,並且放出豪言絕對不會原諒任何產屋敷一族的人。
聽完後,小團子依舊有點懵逼,久久回不過神來。
等消化完後,她第一個感覺就是心疼老父親,她沒體會過被親人趕出家門的感受,但肯定不會好受就是了。
“椎名我感到非常抱歉。”產屋敷耀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當初知道真相的時候他也被嚇到。
但事情已經發生,這段恩怨隨著時間、生命的增加,漸漸變得再也無法挽回,誰都無法停下手,直到有一方宣布陣亡。
產屋敷耀哉也不敢停下來,他知道停下來意味著什麼,產屋敷一族所背上的詛咒也不會因此而消失。
“為什麼哥哥要道歉?”小團子眨巴著大眼睛,似乎非常不了解產屋敷耀哉的意思,“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把爸爸趕出的人的錯。”
“而且,詛咒是什麼呀?”
“詛咒是神明降落在人身上的懲罰。”產屋敷耀哉側頭看向窗戶外,天空碧藍、天氣極好,而他們的心情卻蒙上一層灰、久久散不去。
“我們產屋敷一族的人都體弱多病、活不過三十歲。”
為了能夠將產屋敷一族繼續傳承下去,他們聽從神主的建議,代代都與神官一族的女孩結為夫妻,生下的孩子雖然不再一出生就夭折,卻也無法活過三十歲,但這三十年時間已經足夠讓產屋敷一族繼續傳代下去。
小團子這下子直接懵逼了,小小地腦袋慢慢地消化著這些事情。
半晌後,她才伸出小手拍了拍產屋敷耀哉的手給予無聲地安撫,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判斷是誰錯誰對。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大好選擇……要是老父親要她做出選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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