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啊!你說你乾的這些破事,對得起你躺在床上的爹嗎?”程鎮南氣得跺了跺腳。
程富裕向來和善,又有公心,深得村民愛戴,沒想到家門不幸,養出了這個不長進的東西。
淩小璃趕忙來到程一念身邊,從頭到腳掃了一眼:這個病弱的家夥果然不簡單!
“大家說說,要怎麼處置他?”程一念問道。
村民們雖然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扒了程萬裡的皮,但想到他爹為村子的多年付出,加上又沒了隻胳膊,心裡不免矛盾起來。
“一念!哥!我錯了我錯了!你就饒我一命吧!”程萬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啊!”
程一念正色道:“你爸,富裕叔,沒了哪隻胳膊?”
“右……右手......。”程萬裡戰戰兢兢地答道。
“好。你自己做過什麼,心裡有譜,在看富裕叔的麵子上,我不取你性命。”程一念轉身將程小果交給淩小璃:“阿璃,捂住小果的眼睛。”
說罷,稍稍運氣,化掌為刀,直接取下了程萬裡的右臂,隨後立即鎮住傷口的筋脈,防止出血過多和感染。程萬裡則痛得滿地打滾,張嘴乾嚎。
隨後程一念轉身走進地窖,取出一塊陳舊布料包裹的東西,對程萬裡道:“起來,帶我去你家!”
圍觀村民麵麵相覷,不知程一念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跟在身後一身狼狽的胡刀刀則是秒懂。
來到程富裕家,雖然最為一村之長,致富帶頭人,但是家裡的陳設並沒有好到哪裡去,程富裕臉色蒼白,赤膊躺在床上,右臂的位置纏滿了紗布,見到程一念走進來,趕忙想起身道歉:“一念來了,剛才的事,他們都在手機裡跟我說了,萬裡這個王八蛋,真是家門不幸啊!都怪我!”
程一念趕緊安撫程富裕躺下,揭開舊布料,露出一段殘肢體——這正是鬼猴子此前在地窖裡啃食的殘肢。
周圍的人一陣唏噓。
程富裕也認出了這是自己的斷臂,儘管地窖陰冷,但因為時隔多日,已經出現了暗紫色,並且還有鬼猴子啃食後留下的窟窿,懂點常識的人都明白,以當前的醫療技術,已經無法移植回來了。
“一念,你這是?”程富裕大惑不解,難不成是特意幫我找回來留念的?雖然古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輕言失去,特彆是肢體,講究完整,完滿,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在眾人的驚詫的目光下,程一念取出在夢田中萃取的“玉髓露”滴在程富裕的斷肢上,暗紫色瞬間消散,煥然如初,隻是稍微欠缺血色。隨後再拿出程萬裡的右臂,將尚有餘溫的關鍵筋脈移植到程富裕的斷肢上,將血肉補償到殘缺處。
“這,這是要父臂子償!”程鎮南驚呼道,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子,如今竟然擁有了如此高超的醫術!
程一念將手臂接回程富裕身上,囑咐旁人幫著用繃帶纏好,再取出一顆煉好的續骨生髓丸給他服下:“富裕叔,你好生休養,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你這手臂就能完好如初。”虧得是凡胎肉體,如若是體內靈氣浩瀚的修士,以程一念這療法,不出三日便可活動如常。
“至於程萬裡,他已經贖罪,我就不再跟他計較。”程一念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程萬裡:“如果讓我再發現你有什麼惡行,要取的就不僅僅是你一隻胳膊了。”
程富裕雖也心疼自己的獨子,但是事已至此,能饒他一命已經是莫大的仁義,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