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秀園除了十幾棟公寓樓外,前兩年還興建了一所北大附屬幼兒園,魏平安的一雙兒女正好送了進去,隻要早上送晚上接即可,中午管飯,非常省心。
魏明是最早去的,過了一會兒就陸續出現了一些老頭老太太,指不定其中就有某位大師教授呢。
隻不過除了季獻林等寥寥幾位明星教授外,他都認不得。
直到幼兒園放學,魏明都沒看到平安叔,果然和前世一樣,因為他忙著幫自己疏通關係,竟然忘了接孩子。
所以魏明來了。
雖然他和現在的魏喜、魏樂不熟,不過吃午飯時他看過兩人的近照,而且龍鳳胎,好認。
很快,長得有七分像的兄妹倆手牽手走了出來,顏值在一眾小朋友中算是出類拔萃的。
他們倆後來都走上了藝術道路,長大後的魏喜考上了中戲,跟辛柏清、王謙源是同班,畢業後進了人藝,偶爾拍拍影視。
而魏樂(le)喜歡音樂(yue),唱歌樂器樣樣精通,不僅考進了中央音樂學院,並且留校任教。
魏明看到東張西望的魏喜就想笑,90年代兩人在人藝共事,加上沾親帶故,所以關係一直很鐵,後來他那家公司魏喜也參了一股。
在穿過來之前魏喜和小他二十歲的媳婦兒正在鬨離婚呢,愁的他一個頭兩個大,哪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天真無邪。
“喜子,樂樂,這裡!”魏明一招呼,把兩個迷茫的小孩招了過來。
“你是誰啊?”魏樂問。
魏明:“叫我明哥就行,是你們的爸爸魏平安讓我來接你們的。”
“哦,那咱們快走吧。”魏喜道。
這孩子是真沒心沒肺,前世他就是這時候走丟的。
原時空父母都沒接他們,老師也要下班了,於是樂樂建議自己走回去,畢竟才兩百多米,已經走過好多次了。
結果魏喜看到有賣糖葫蘆的自行車經過,撒開妹妹就去追,最後糖葫蘆追到了,人丟了。
簡直就是一個“撒手沒”。
當嬸子呂曉燕下班回家,發現隻有女兒守在家門口,得知丈夫沒去接孩子,兒子還跑丟了,她火冒三丈。
雖然最終兒子被民警送了回來,但這件事讓夫妻倆爆發了結婚後最嚴重的一次吵架,以至於第二天一早魏平安沒有去找魏解放父子。
於是老魏帶著兒子找上門,恰好在門外聽到兩人吵架的對話,有些是針對他們父子的,不太中聽。
18歲的魏明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本來上門求人辦事就讓他很難為情了,結果又被人背地裡數落,於是他行李都沒拿,直接跑去了火車站,丟下老魏自己回村了。
雖然魏解放回家後說平安叔已經幫他搞定了工作的事,但魏明死活不去,寧願種地。
因為這件事,魏解放魏平安兄弟倆關係也疏遠了,好多年沒走動。
現在不會那樣了,魏明一手領著一個,路上還給他們買了糖葫蘆。
喜子沒心沒肺,樂樂則保持著警惕,要不是魏明長得好看,自己肯定不會跟他走的。
不過到了自己家她就對這個帥哥哥徹底放心了,還和魏明分享了自己那串糖葫蘆,你一顆我一顆。
隻是他們沒鑰匙,進不去,於是魏明就帶著兩個小孩在樓下玩。
魏喜包裡有紙,魏明給他們疊了飛機又疊船,疊了燕子,還有千紙鶴,短短時間就成了他們的偶像。
“喜子,樂樂!”
“媽媽媽媽!”
直到天快黑了,呂曉燕才姍姍歸來,兩個孩子也乳燕歸巢般投進她懷裡。
她才剛滿30歲,比平安叔年輕不少,一看就是城裡人出身的氣質。
呂曉燕看到魏明問:“小同誌你是誰家的啊,麻煩你陪他倆玩了。”
此時見到呂曉燕,魏明倒是沒什麼怨氣,曉燕嬸子其實人不錯,是個熱心腸,前世為他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沒少介紹對象。
隻不過孩子是母親的逆鱗,喜子差點出事,所以她難免口不擇言。
“媽媽,這是明哥啊!”樂樂積極介紹。
魏明笑道:“嬸子你好,我叫魏明,衡州老家過來的。”
“魏明?是解放大哥家的小明吧!”她和魏明其實也見過,八年前結婚的時候。
“嗯,平安叔有事要忙,就讓我來接一下他們倆。”魏明簡單解釋了一下。
呂曉燕歎息一聲:“我們兩個都忙,家裡也沒老人幫忙,苦了兩個孩子了,喜子樂樂是不是餓了,小明你也來家裡一起吃吧。”
魏明剛要拒絕,喜子就顯擺道:“我不餓,我剛吃了好大一串糖葫蘆呢!”
“啊,誰讓你吃糖的,又忘了牙疼的時候了是吧!”呂曉燕突然嚴厲起來。
魏明趕緊把責任攬了過去:“怪我怪我,是我買的。”
呂曉燕平複了一下:“不怪你,就怪這臭小子,蛀牙那麼厲害了還管不住嘴,好了傷疤忘了疼,說多少次都沒改,從現在起一個星期,不,一個月不許吃糖!家裡的大白兔都是妹妹的了!”
“啊!”喜子瞬間不嘻嘻了。
呂曉燕再次邀請魏明上樓坐坐,魏明笑著婉拒了:“飯票糧票都在我手上,我不回去我爸就要餓肚子了。”
隻是分開前魏明問了她一個問題:“嬸子你是哪家雜誌社的啊,編輯的工作這麼辛苦的呀?”
“《兒童文學》,”她道,“主要我剛來這家單位,缺少兒童作家方麵的人脈,每月一期的組稿讓人頭疼啊!”
魏明“哦”了一聲,心中冒出些想法。
返回北大後他先去小賣鋪買了一遝信紙,幾個信封,一瓶墨水,一個本子,一共花了4毛錢。
回到招待所,老魏正靠在床頭打哈欠,明顯剛睡醒。
見魏明在桌子上擺列信紙墨水,他問:“買這些東西乾啥啊,又不是讓你來做學問的。”
魏明衝他咧嘴一笑:“當然是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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