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2)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沈江霖結合著原身的記憶,以及對身邊情況小心翼翼的觀察,總算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開始漸漸紮根。

侯府中的下人因為魏夫人對灶房幾個大師傅的敲打,不敢再對沈江霖的“清風苑”有所怠慢,哪怕灶房裡的大師傅心裡恨毒了沈江霖,也隻能低下頭顱恭恭敬敬的。

族學那邊,每天照舊上著,雖然族學中的子弟大部分心思都不在讀書上,但也沒人不開眼地要和沈江霖對上,沈江霖展現出來的讀書天份,在沈氏族中子弟看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人家沈江霖是侯府的二少爺,能和他們一樣麼?

本身就和沈江霖不甚親近的族學同窗,如今對沈江霖更是敬而遠之,好在孟先生課講的不錯,對他又是青睞有加,時常提點關心,沈江霖根本沒把族學中人的疏遠放在心上,一心隻讀聖賢書,倒也是相安無事多日。

族學十日放假休息一天,今日又到放假日,孟昭卻在自己臨時租住的小院中整理了一番衣物和書籍,然後又去東街的腳店裡買了一包點心,往著族學後麵的一個院子走去。

說是院子,其實就是族學後頭又搭建起來的一排屋舍,最正中間三間給張先生一家住著,另外幾間則是族學中負責灑掃、做飯的幾個沈氏族人在住。

孟昭被張先生熱情地迎了進去,兩人進了堂屋右側隔出來的一間小書房內,分了賓主落座。

“張世叔身體已然痊愈,小侄這次是特來辭行的。”孟昭對著張先生拱手,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張先生年逾六十,剛剛經曆了一場風寒,原本就消瘦的麵龐如今更是顴骨突出,人都有些瘦脫了相,更顯得滿臉嚴肅、一本正經,好在精神頭看著還不錯,講話依舊中氣十足。

“你此番既是要回廬州科考,老夫自是希望你能一帆風順,隻是如今你可還有回廬州的盤纏?”

張文山一邊掀開碗蓋,吹了吹茶碗中漂浮的粗茶葉子,一邊問道。

孟昭與張文山之妻孟氏是隔了幾房的親戚,原不甚親密,也很少有走動。

孟昭先前在京城遊學,算著時間準備回祖籍廬州府應考,誰知道在市井中被人摸走了身上的盤纏,左思右想,無奈之下才登上了張文山家的大門。

可是知道,那段時間張文山正好身染風寒,眼看著沈家族學將要開啟,自己卻還臥病在床,到時候沈家不可能就讓族學裡成日裡放假等著自己痊愈,說不得就得再聘一個先生回來。

那到時候自己這個差事可就說不好了。

京城大,居不易,張文山一家五口人,就靠著沈氏族學一年五十兩銀子生活著,且有房住,自己的飯食都是族學裡包的,五十兩銀子算不得多,但是也夠他們一家五口嚼用了。

孟氏當時一看到孟昭來拜訪說明來意後,馬上就像找到一個救星一般,將人請了進去,商量著讓孟昭代一段時間的課,這才有了後頭的事情。

如今張文山病愈,孟昭又要趕赴今年的秋闈,廬州府距離京城千裡之遙,路上就要幾個月時間,自然不好再耽擱下去。

孟昭今日就是為了盤纏的事情來的,隻是不好意思開口,如今張文山主動提起,倒是給了孟昭台階下。

“還望世叔幫扶一把,等來年再回京城,必定雙倍奉還。”

孟昭說的磊落,可是他話剛一說完,一直站在小書房門口豎起耳朵聽的孟氏卻是重重咳嗽了一聲,然後才敲門進來,給孟昭端了一碗粗茶:“昭哥兒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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