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解遇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結果沒等他拿出來去接,就又掛了。
解遇低頭看了一眼,是孫小光的電話。
他眉頭輕輕一動,大概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多在意。
等拿了房卡上樓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次接上了。
“喂,哥,姐不在你邊上吧?”
電話一接通,孫小光就壓著聲音說了這麼一句。
解遇聽了沒吱聲,不動聲色地刷了房卡,把手裡拎的換洗衣物遞給薑遙淺,然後自己走向套房的陽台。
“有事?”
孫小光知道他應該是找了個安靜地方,不過還是壓低著聲音道:“那個瘋女的,她來酒吧了。”
“酒吧門還沒開就在這等著呢,剛剛好像還在找人要你號碼,我已經關照過讓人不要再理她了。不過我看她那樣......”
孫小光停頓一下,問:“哥,你......”
孫小光想說,你沒跟她惹出過什麼事吧。
那女的是一直沒正常過,但明顯跟現在太不一樣了。
現在她那樣就像......
就像一頭野狼突然被馴成了一隻母綿羊。
孫小光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能讓那女的一下子變化這麼大。
解遇聽了卻沒什麼表情變化,他靠著牆壁,側身回頭。
薑遙淺已經進了衛生間,磨砂玻璃上模糊地印出一個身影輪廓,沒有水聲,不知道是不是在脫衣服。
“嗯,知道了,掛了。”
解遇回了一句,然後一點時間都不浪費地掛了電話。
“欸哥——”
孫小光話還沒說完就聽電話裡已經“嘟嘟”起來了。
“......”
急什麼呢這是!
解遇掛完電話,回到房間,哪都沒看地坐進椅子裡,低頭玩手機。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衛生間的門輕輕一聲響,薑遙淺從裡麵出來。
解遇抬著眼看過去一眼,然後便莫名地笑了一聲。
穿得還挺整齊。
真跟他客氣。
薑遙淺隻把頭發吹了半乾,此時手裡正拿著一條毛巾擦著發尾,她抬頭看著解遇隨口問道:“誰的電話?”
解遇扔了手機站起來,邊脫衣服邊往衛生間走:“搞推銷的。”
......
解遇洗得很快,也不知是不是學著薑遙淺,出來時身上多套了條褲子。
薑遙淺沒在房間,正在陽台不知道跟誰打電話,聲音很低,但是聽出來細語溫柔。
解遇慢騰騰地走到床邊時才隱約聽到了一聲“嗯,媽。”。
他扔下毛巾,側個身,手掌搭著床沿把自己摔上去,然後身體舒展地放平長腿。
酒店的床十分柔軟,被壓得上下顛伏,解遇仰起頭,一隻手懶懶地枕在腦後,一隻手抬起一下一下地按著床頭後麵的幾個開關,腰部向上輕抬時,身上的肌肉流動分明。
關了幾個燈,調好房間的燈光亮度,解遇又瞧一眼外麵。
薑遙淺還在打電話。
他側頭順手撈過一旁邊的購物袋,摸到最裡,拿出裡麵的兩個盒子,單手不急不緩地打開。
他的半邊臉隱在燈光的陰影裡,鬢發漆黑濕潤,睫毛淺淺地垂著,修長的手指正一點一點地從盒子裡抽出連在一起的幾個套。
專心致誌又慢慢悠悠的模樣,配上手裡的東西,真是要多欲有多欲。
薑遙淺打完電話進來,視線一抬,腳步就停住。
解遇扔下空盒,聽到動靜轉過頭,看到薑遙淺定住不動的樣子,表情似笑非笑地朝她挑了挑眉梢。
嗯?
還要磨蹭什麼?
薑遙淺沉默一會低下視線,走到床邊,然後在某人灼灼目光中直接把燈都關掉。
房間裡頓時全部陷入黑暗。
瞬間令人放鬆了不少。
兩秒後,烏漆麻黑的房間裡發出一聲悶笑。
剛上床的薑遙淺也立刻被翻身上來的人影壓住。
“我發現。”
“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
不知幾點的時候,薑遙淺就被鬨醒。
“想看日出嗎?”
炙熱的呼吸正從她的唇邊移到她的眉眼上,然後又慢慢落回她的耳旁:“明後天都有雨。”
“嗯......嗯?”
薑遙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房間裡的燈依舊都關著,隻有走廊那邊留了一小盞,整個房間都是一種昏暗的模糊。
薑遙淺又閉上眼,半昏半醒地問:“幾點了?”
解遇的拇指蹭蹭她的臉頰說道:“四點多了,時間正好。”
四點多......
“你都不困的嗎?”
薑遙淺輕輕地打了個哈欠,雙眼朦朧地掙紮著坐起來。
解遇看薑遙淺萎靡不振又困得不行的樣子,忍不住扯唇:“嗯,不困,睡不著。”
“有人實在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