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不久,伍小六也來了,而且是從外麵回來的,看樣子像是一夜未歸,因為身上穿的還是昨天晚那身衣裳。
雖然有一圈一圈的熊貓眼,伍小六今天精神狀態卻是十分不錯,來了也沒要東西吃,反倒積極主動要求幫忙乾活。
想起昨天晚上,伍小六緊追陸思齊而去,今天這般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好暗地裡猜測,這兩人八成是進展不錯。
想八卦八卦,沒想到伍小六卻守口如瓶。
林好故意道:“看來以後得叫你景明不是小六了。”
“隨便叫什麼都行,名字隻是個稱呼。”伍小六也不介意林好說他什麼,隻問說中午做什麼,他要幫忙。
伍小六油鹽不進的樣子,讓林好琢磨不透,他到底想起了多少?
再看他小六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林好自然不會打擊他積極性,給他安排了揉麵的工作。伍小六沒有任何推辭,賣力地乾了起來。
要在以前,他可不這樣。
都是林好在出大力,他在一旁幫忙做些遞遞水之類的小活。偶爾出手包個包子餃子,因為做出來的成品實在見不得人,便就此作罷。
今天卻有如此乾勁,林好感歎:這可是伍小六啊,做飯隻煮粥的伍小六啊,現在做起麵來精氣十足,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
再看小六揉麵的動作,竟十分嫻熟。這讓林好大吃一驚,小六之前也試過揉麵,動作非常粗笨。
林好不禁想,是什麼讓他有這麼大的轉變?愛情的力量真有這麼偉大?
連伍小六都這麼認真,林好也沒敢怠慢,讓田安去將剛摘的豆角洗淨了,再揪成段。
她自己切五花肉,下鍋煸油,加入蔥蒜爆香,翻炒豆角,再加水燜煮。
這會兒,伍小六的麵揉得差不多了,林好拿著擀麵杖正打算擀麵,伍小六竟然毛遂自薦,林好樂得輕鬆,在一旁指揮著小六擀麵、切麵。
小六認真起來,做的活兒也不賴。林好看他切的麵,外皮微微有點硬,忍不住多看了小六幾眼。
“怎麼樣?做得不錯吧?”伍小六得意道。
林好承認:“非常不錯。”
這時候,豆角也熟了。挖出鍋裡的湯汁,把麵條平鋪在豆角五花肉上,再把湯汁均勻淋上,讓麵條得以儘情吸收湯汁的精華。最好是蓋上鍋蓋,燜到湯汁收乾。
最後,撒一把剁碎的蒜末拌勻,讓每一根麵條都沾上蒜末的豪爽,這碗豆角燜麵才夠有味道。
整個食堂都是豆角燜麵的香味,很香很家常。
也因為夠香,伍小六一口氣吃了三碗,吃完還放下筷子為姚戚遺憾,今天沒有口福,吃不到這麼好吃的麵。麵條還是他親手擀的呢。
這天中午姚戚沒來,等林好他們都吃過準備休息了,他才姍姍來遲。
一來行雲流水,他就找林好:“我有一種預感,我的含笑會死在鐘先生手上。”
“不是吧?要不再去要回來?”
林好知道,含笑是姚戚爺爺的遺物,對他有著不一般的意義。
姚戚的思路卻和她不在一個頻道上:“你說你之前叫辣手摧花?”
“呃……是啊。”林好覺得奇怪,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她試探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含笑真的死了,會怎麼樣?”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花草也不例外。”姚戚倒是看得開。
林好是這麼認為的:“鐘先生是神仙。放著天上的好日子不過,如果下凡來就為了你那盆含笑,背後肯定有深意,但他不便說出來。”
這位神仙可是在林好麵前好幾次差點被雷劈到。那可是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的大好天氣啊。天上的雷誰也不劈彆人就劈他,絕不會是巧合。
林好想了想,又問道:“你的含笑除了是爺爺的種的,還有什麼特彆的嗎?”
姚戚想也不想就回道:“它就是自家院子裡種的普普通通的花。除了它,爺爺也種了其他的。當我去的時候,其他花都已經死去了,隻有它還活著,我就把它帶到島上了。”
聽著是沒什麼特彆。
要說特彆,也是到了島上,比如幾百年不開花,要開也隻開一朵。和其他島上的植物比,也確實是挺特彆的。
也許是大中午不適合動腦,林好覺得,有什麼事睡一覺醒來再想,頭腦會更清醒些。
“行。你晚上來我這裡,咱們邊吃邊說。”姚戚吩咐道。
最近姚戚新養成個習慣,一有心事,就喜歡約林好吃夜宵。所有夜宵裡他最喜歡吃火鍋,用他的說法,吃火鍋能讓他心情舒暢。
也是,他隻要一吃起火鍋來,整個人就放鬆下來,話也開始變多。
這天晚上,林好到竹屋外的時候,姚戚就已經將要吃的東西準備好了。
沙煲裡煮著熱雞湯,旁邊整整齊齊擺著切好的魚片、肉片,洗淨的青菜,還有一碗菊花的花瓣。
林好一看,笑著問姚戚:“今天是要吃菊花火鍋嗎?”
姚戚也笑了:“看你前幾天睡不好,總說怕上火。今天去老溫那,剛好看見菊花開得正好,想起你說過的菊花能做火鍋,就摘來了。”
在火鍋大家族裡,菊花火鍋算是很特彆的存在。最特彆的,自然是將菊花入湯。菊花本身清熱解毒,吃菊花火鍋,就不必擔心上火的問題了。
菊花下鍋,散發出淡淡清香。鮮肉和菊花合二為一,既清香又鮮美,這種奇特清甜的口感,隻有菊花火鍋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