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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源純對劇本的理解,如果中也是小天使,太宰就是小惡魔。

作為最後一個被攻略、還是在瑪麗蘇死前才告白的人,源純其實並不確定太宰到底算不算被拿下了。

縱觀全部戀愛線,概括一下大概有如下幾個方麵——

中也&敦&亂步線是清新小甜文,森&澀澤線是酷炫霸總文,紅葉&鏡花&樋口&與謝野線是大橘為重百合文,芥川線是狼狗變奶狗文,廣津&福澤&國木田線是撩撥正經老乾部文,安吾線是迫害社畜(?)文,織田作線是老父親的關愛文,瓦利亞線是虐戀情深文。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人的路線不能塞進上述路線中,即Xanxus和太宰治。

Xanxus老哥意誌堅定,不管瑪麗蘇是撒嬌賣萌、撒潑打滾還是撒野哭號,他從始至終不為所動,一心一意、無比專注地追著沢田綱吉死磕,在令源純佩服他有原則的同時,還不禁對他的性向產生了一絲絲的懷疑。

至於某繃帶浪費裝置兼自殺狂魔……

這位手握劇本的高智商大神跟瑪麗蘇的互動看得源純背後發涼,他套路一層接一層,黑泥一波接一波,一邊毫不吝惜地表達自己的愛,一邊把瑪麗蘇折騰得死去活來,被賣了還在幫忙數錢。

他們已經不是單純的虐戀情深了,源純也想不出該怎麼形容,總之不是人類能觸及的世界就對了。

基於這些,源純對太宰的態度是警覺,試探,以及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點——的興趣。

她對這個男人好奇,就像對方好奇她一樣。

但兩人之間還是存在些許不同之處的。

源純作死的目的不在於去死,而在於享受不確定因素帶來的在死亡邊緣大鵬展翅的刺激感,這是她的樂趣所在。

太宰嘛……把一切都看得太清楚了,又找不到消遣的渠道,就會覺得很孤獨,孤獨到認為“生存”完全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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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太宰不滿地撇撇嘴,他把手伸到源純麵前晃了晃,“怎麼不說話?”

源純回過神,“在想中也怎麼還不出來,他不覺得裡麵熱嗎?”

“大概是被絆住了吧,”太宰打了個哈欠,“算算時間,也該有幾隻羊逃出來了……”

太宰展現出了神奇的預言技能,他話音未落,源純就看見神色頗為鬱悶的中也打著電話,踢踢踏踏從咖啡館裡走了出來。

“……說了多少次,這種時候要謹慎些啊!”中也明顯生氣了,但他仍然在努力抑製內心的怒火,儘量讓語氣聽起來不那麼衝,“知道是陷阱就彆往裡踩了……”

電話對麵的人回了幾句話,源純離得稍遠沒聽清,但太宰聽到了,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眸色愈發陰沉幽深,直勾勾地注視著中也手裡的電話,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啊,好可怕,黑泥要溢出來了呢。

不過他竟然會在意這種事……看來還不算徹底沒救。

源純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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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調查告一段落,雙方在路口分彆。

太宰回港黑向森鷗外報告進度,中也則趕著去撈被抓的小弟們。至於源純,她目前給自己的定位是中也的腿部掛件,自然是中也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臨走前,太宰跟源純交換了聯係方式,他表示希望雙方經常交流,隨時分享對人生的新體驗和新感悟。

源純心想把我當吐黑泥的垃圾桶就直說,裝飾得那麼冠冕堂皇騙誰呢,都是千年的狐狸,還玩什麼聊齋。

“……離那個混蛋遠一點啊。”中也不滿地嘟噥,“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知道,”源純笑眯眯地說,“隻是禮貌性地存一下。”

“叮咚”一聲響,一封郵件鑽進了源純的收件箱,她戳開一看,不由得失笑,在心裡感慨太宰真的是太壞了。

中也警覺地豎起耳朵,“怎麼了!”

源純舉起手機,讓中也能看到屏幕上的字,“太宰說,他讓包圍羊的基地的黑蜥蜴們撤了回來。”

中也聞言,憋屈得臉都皺成了一團——可惡!我自己也可以救人啊!不需要你個混蛋插一手!

欠人情,尤其是欠太宰治的人情,是真的不好還,鬼知道他會提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報恩要求。

中也打了個哆嗦,心裡一陣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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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越靜謐,吵鬨聲就顯得越清晰。

或許是因為白天港黑的襲擊,或許是積怨已久,總之,晚飯的時候,中也和其他羊們在餐廳裡發生了爭執。

源純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整整五分鐘,她的手一直搭在門把手上,但始終沒有用力氣推開那道並不重的門。最後源純閉上眼睛,無聲地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這是羊內部的問題,是他們必須要解決的矛盾,源純這個隻加入兩天、且未得到認可的人,沒有插手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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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溫柔地灑向大地,隱約照亮了沒有路燈的漆黑小路。

源純漫無目的地閒逛,走著走著,兜裡“嗡嗡”震動了一下,她以為是太宰來消息了,停下來靠著牆,拿出手機,解鎖。

屏幕散發著瑩瑩的柔光,顯示出新收到的郵件,是未知聯係人:【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期待已久了。】

源純的瞳孔微微一縮。

淺黃色的光從天而降,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周圍的空間破碎又重組,玄妙的領域覆蓋封鎖了原本的小巷,一麵麵半透明的牆拔地而起,牆上流轉著寫滿古奧文字的光帶。

異能力·亞空間拘束。

源純緩緩籲出一口氣,“……蘭堂先生。”

前方的屏障層層分開,閃出一條道路,蘭堂踏著璀璨的光一路走來,停在了源純身前,他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好久不見,真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你。”

源純挑眉,“抱歉,我失憶了,不記得你是誰。”

“你很謹慎,”蘭堂讚許地點點頭,“雖然理由非常爛俗,但就它吧,我已經為你鋪好了後路,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真的認識我,但我確實不記得劇本裡有這個人……

源純麵上保持著冷靜,同時腦子轉得飛快,轉瞬之間羅列出所有可能性,一一排除後,剩下了唯一的真相。

“我以為瓦利亞打算讓我自力更生呢。”源純乖巧地笑道。

其實她更想說自生自滅,但抱怨的意味太濃了,不符合她對Xanxus死心塌地的人設。

話說回來,她都決定跟瓦利亞和彭格列一刀兩斷保平安了,結果接頭人這時候上線,真令人煩惱。

“怎麼可能。現在是關鍵階段,BOSS的計劃不能有任何閃失。”蘭堂神情嚴肅,“羊就算了,我不出手,港黑絕對能查到你的身份——你把你的出入境記錄抹掉了嗎?”

源純:“……對不起啊,我太菜了,沒有點亮黑客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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