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舒華珍抓到,她跑得很急很快。
她摔倒了,摔倒在路邊。
膝蓋很疼,手掌心也很疼,可這都不比內心的恐懼。
直到有人將她拎了起來。
她看到了陽光從他身後而來,一個男孩子。
“哭什麼?”他說。
“迷路了?”他問。
舒虞搖搖頭。
“好多人,我不敢上台彈鋼琴。”
她小聲說著。
得來的是諷刺的笑聲。
她憋著嘴瞪著取笑她的人,眼淚啪嗒啪嗒地滴落。
為什麼所有人都笑話她,為什麼媽媽覺得她沒用,這人也要取笑她?
“那你彈給我一個人聽。”突兀地聲音,小小的舒虞抬起了頭來。
她似乎看到了一張如同天使笑容的臉。
“你不用管那麼多人,你就想著彈給我聽的,那些人不存在,是不是就不怕了?”
“你也喜歡鋼琴?”小小的舒虞問。
他搖頭。
“我隻是很無聊,被人拉來這打發時間,你待會上去彈,好聽的話,我就多聽一會,你彈得好聽嗎?”
舒虞不確信看著自己蹭破皮的雙手,他也看見了。
很快有人送了東西來,她的手被貼上了很可愛的OK繃。
“可以彈給我聽了?”
舒虞點頭。
第一次的大型演出,朦朧的印象裡,她就隻記得,彈給一個人聽,好像隻彈給一個人聽的話,確實就沒有那麼多恐懼了。
隻不過,那時候太小了,那個男孩子是誰,長得什麼樣。
她早就忘了。
“在想什麼?”聲音穿越了她的腦海和二十年前的那個小男孩聲音重疊。
舒虞錯愕。
六歲的記憶。
可靠嗎?
眼前的這個人,可靠嗎?
“周寒野,我們......”
“明天,也彈給我一個人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