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這麼多年來,明明就在你身邊,卻沒能很好的保護你,愛護你。”
“爸,您彆說這樣的話,我......”舒虞如鯁在喉。
如果說不怨,那是假的,小時候,她曾經用著無比乞求和熱切的目光向他哀求,希望能幫幫自己,救救自己,但是舒華珍的霸道和獨裁,每每顧懷金隻能旁觀。
舒虞一直都不解,為什麼外人都在擁躉和敬重的顧教授,在這個家庭卻那麼的卑微,卑微的讓舒虞少年時一度覺得他甚至窩囊,不配做個男人,更不配做合格的父親,可這些想法在聽到舒華珍臨終遺言時,徹底如同雲霧散開。
當然,舒虞的記憶裡不全是他的退縮。
有那麼幾次,顧懷金為了她還是和舒華珍大吵過,紅過臉。
隻是為數不多而已。
畢竟,舒華珍對她做的事,是每天的,顧懷金沒辦法每天都那麼跟她吵,跟她翻臉。
“爸,我知道,您為了我已經做過很多次的反抗了,您那麼愛她,為我做到那些,我很感謝您了,所以,不要說這些話了。”舒虞寬慰著。
顧懷金搖搖頭,摘下了眼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是我沒有能力,沒能讓你們母女幸福。”顧懷金自責。
舒虞接連是受到了兩個人的道歉。
為什麼都在舒華珍走了之後,所有人都開始反悔道歉了呢?
舒虞覺得很無奈。
這些慚愧,她一點都不願意去接受。
顧懷金看出了她眼裡的那些不屑,心情更加沉重,躊躇之餘還是起身,打開了自己的書櫃,從中抽出來一本相冊,遞到了舒虞的跟前。
舒虞疑惑,但還是打開來看了。
一打開,愣了下。
她還以為上麵的照片是自己,七八分的相像,十分的氣質,但舒虞很確定不是自己,照片裡的景,她沒去過,照片上人穿的衣服,她也沒穿過,畢竟那麼港風。
但是照片上那女子的明媚的笑容,還有如沐春風般的神情,都讓舒虞恍惚。
這......是她母親,舒華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