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七年了(2 / 2)

就算是恨他,也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啊。

他親手火化了那團血肉,他的孩子。

他的拳頭砸壞了殯儀館的牆麵,血流不止。

從那時候起,他對這個女人的恨意就如滔天一般,七年來,洶湧澎湃,隻要這個名字浮現的那一瞬間,便就是無儘的憤怒。

可是現在,她就在這了。

他可以做儘自己以前做的所有渾事,讓她嘗儘淩辱的滋味,可為什麼,為什麼看到她的時候,自己想到的卻是她在手術室門口的眼神和話。

“王海洋,你不配擁有這個孩子。”

她冷漠地說著,眼神裡在沒有一絲光芒,從前的從前,她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充滿了光彩。

可現在,他都快記不清了。

王海洋跌跌撞撞地起身,滿身酒氣,胸口的襯衫解開了兩顆紐扣,紅著臉,紅著眼,拿著酒瓶,往那扇門走去。

他站在門口,盯著門把,盯著,跟個木樁子一樣,站在。

站到最後,終於了知覺一般,伸手搭上門把,很輕很輕。

他那麼糙的一個大男人,他什麼時候這麼躡手躡腳過,可現在,他握著門把往裡開的手,都在輕顫著。

臥室裡一片昏暗。

安靜得針落可聞。

王海洋緩緩地踏進去,帶上門,將光於這屋內徹底隔絕。

好在他常年賽車,他視力一直保養,還算不錯,摸著黑,他走到了床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睡熟的女人。

為什麼她能睡得這麼安祥。

她真的在重逢後,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嗎?

王海洋很想搖醒這個沒心的女人。

酒精還是發揮作用,他站的東倒西歪,索性直接在床邊地上坐了下來。

他半隻胳膊抵在床上,扶著自己的頭,在黑暗中,看著那睡顏,這三天,他的視線始終無法從她的臉上挪開。

他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到底是怎麼忍耐過來的?把這個女人忽視掉,從自己生命裡隱藏掉。

“葉湄。”他低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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