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聲音朗朗,不急不徐,一字一句就像是一記重錘,一下一下的敲打在許大夫心上。
他臉色蒼白,腦中現出師父慈詳的麵貌和語重心長的淳淳教誨。
他踉蹌一步,撲倒在地上,麵如死灰。
秦艽掃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己經開始崩潰。
周子俞也一拍驚堂木,厲聲喝問。
許大夫癱倒在地,麵如死灰,想起自己年輕時,犯了一個錯誤,師父鐵青著臉,想要將自己趕出師門的樣子,不由渾身發抖。
他突然抬頭:“大人,是我心中忿怨,一看到王子良拿著藥方,被王子良挑唆了幾句,當時就氣昏了頭,就給他出了這個主意。”
王子良在旁邊一聽,頓時麵如土色,渾身發抖。
撲在地上連連叩頭:“大人饒命啊,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求大人看在家兄在外保家衛國的份上,饒了我一次。”
周子俞一聽,更是怒不可遏,“住嘴!你既然知道長兄在外保家衛國,就更應該在家幫助長嫂操持家務,而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謀財害命。像你這樣的小人,隻會讓王將軍臉上無光,受人指點。”
秦艽為周子俞的一番義正言辭鼓掌,“大人說的太對了,這樣的人,若不重罰,又如何對的起在外征戰的三軍將士。”
周子俞一拍桌子,當場宣判,“王子良謀財害命,事情敗落後又嫁禍於人,至使王忠自儘,罪不可赦,判秋後問斬。
許大夫氣量狹窄,助紂為虐,責杖三十,判流放邊關為醫,終身不得回鄉。”筆趣閣
王家兄弟不顧亡故的父親,大鬨主家,意圖敲詐,各責權二十,將屍體帶回安葬,不得再上王家鬨事。”
王家兩兄弟一聽,嚇的大汗淋漓,大呼冤枉,“大人,這一切都是王子良的主意,小人隻是一時之間,財迷心竅,請大人饒過小人。”
周子俞冷冷一笑,“你們陳屍不斂,不守孝道,本官最恨的就是你們這種人不孝之人,來人!拖下去重責二十。”
衙役一聽到縣太爺故意在重責兩個字上頓了一下,加重口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木扙打的不算響,卻打的皮開肉綻,傷筋動骨,沒幾個月彆想恢複。
潘彩雲歎了口氣,叫小五拿出一千兩銀票,分明遞給他們兩兄弟。
“忠叔自儘,雖非是我本意,卻因浩然而死,這千兩紋銀,我說過算數,就當是我感謝忠叔,多年來的對小浩然的照顧。”
王家兩兄弟萬萬沒有想到,潘彩雲在這個時候,還願意拿出一千兩銀子,這下子真如雪中送炭,幫了他們倆一大忙。
兩兄弟扒在地上捧著銀票,痛哭流涕,連連磕頭,羞愧難當。
潘彩去吩咐下人把他們兩兄弟連同忠叔遺體一並送回家。
周子俞在旁邊看的連連點頭,想起葛氏那貪婪的嘴臉,冷冷說道:“葛氏為老不尊,貪的無厭,今天就罰去給王太爺守墓,不準再進王家半步。”
葛氏一聽,嚇的麵如死灰,在那墳堆裡守墓,一天到晚,陰風陣陣,那不得嚇死人。
她連連叩頭,大聲哀求。
周子俞不屑一顧,判罰完畢,就起身回衙。
潘彩雲等他們走後,才悄悄抹了一把冷汗,對著秦艽連聲道謝。
秦艽笑道擺手告辭。等她一回到醫館,就患者盈門。
秦艽顧不上休息用膳,好一陣忙碌,直到下午,才診治完畢。匆匆用過午膳,稍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