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一聽,不由眉頭一皺,出聲反對,“這大將軍既然這麼危險,這麼遠趕過去,人救活了,皆大歡喜,要是救不活的話,豈不是惹禍上身。
需知朝堂上有多少雙眼睛,都盯著這個池墨秋生死,盯著這個大將軍手中的虎衛軍?
秦艽聽完眉頭一皺,“見死不救,有背醫德,更何況是一個,為國征戰的將軍。要是換了一下身份,如果是你的王爺,你會反對麼?”
玉竹一呆:“不會反對!”
話音一落,她便啞口無言,不再勸阻。
秦艽就收拾一下,帶著玉竹快馬加鞭,在通往常州的古道上,三道身影在飛塵中疾馳……
當晚就到達驛站,王子義就和戰友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她直奔大將軍臥室。
秦艽看了一下昏迷不醒的男人,不由一愣,這就是大將軍池墨秋?
男子劍眉入鬢,眸光冷燦,披著漫天的星光,眉宇間流露出一種自信的神情,渾身上下充滿了軍人堅毅……
“好強的殺氣。”秦艽讚了一句。
用手搭了一下脈象,又翻了一下眼皮,看著他頭上纏著的紗布,毫不猶豫,動手剪開,在後腦小葉處落出一個小洞,隱隱約約還看到一小截箭頭露在外麵。
不由愕然的問道:“頭上右腦中了暗器?”
胡大海連連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是袖箭,是叛徒在背後偷襲,大將軍才會中箭。”
秦艽仔細檢查了一下,不由嘖嘖稱奇,“大將軍還真是命大,這腦袋中箭,不偏不倚,剛好插進骨瓣膜結合處,隻要偏一線,都立死無生活不成。
不過現在這個樣子,不出三日也留不住了,彆說到京城了。”
“姑娘,那你看現在該怎麼辦?”
“當然是想辦法想剜出箭頭,消炎止血,不過剜箭頭風險很大,一個不小心,就當場死亡。如果不挖,最多還能拖三日,就看你們怎麼選擇。試試有一線生機,不試一點機會也沒有。”
秦艽說完,就拿起剪刀,揪著長長頭發,準備動手把頭發剪掉。
“等一下!你要乾什麼?”
王子義嚇的連忙阻止。
秦艽白了他一下,“難道你們就連一線生機也不願試試看!如果這樣的話,那就不用浪費了我的時間了,我馬上走。”
“姑娘!你,你有多少把握?”
王子義搓著手,一臉為難?”
“百分之三十!你們商量一下,儘量快些,若是再拖,恐怕是百分之十都沒有了。”
秦艽停下手中動作,馬上提筆開了一張藥方,就走了出去。
王子義和其他幾個弟兄商量一下,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等秦艽煎好藥進來,還拿不定主意。
秦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古人真是迂腐,拿三日的生命,搏有一線活的機會,為啥不試,這有什麼好爭吵的。
不就是剪掉幾縷頭發麼,又不是削鼻子,割耳朵,有啥要緊,過幾個月不長回來嗎?
躺在床上的池墨秋,突然睜開眼睛,啞聲說道:“請姑娘動手醫治!”
秦艽嚇了一跳,“大將軍醒了?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池墨秋微微點了點下巴,“嗯!試一下還有三分之一的活命機會,不試就如姑娘所說,不過三五天,為什麼不試一試。”
秦艽笑了一下:“將軍可知其中風險,稍一不慎,就立馬斃命。”
“那也得試試看!我相信你姑娘,也相信子義的眼光。”
池墨秋眼中閃過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