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文氏口氣不由自主地流落出一絲惡厭之色,惑許她自己也未曾發覺。
秦艽眉頭一挑,馬上順著她的口氣說道:“真是的,既是親戚,自然是知根知底,這麼好的婚事不要,卻流戀於煙花柳巷,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也是他命該如此。”
“可不是麼?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多好的人,就這樣折騰沒了。”
文氏抹了一下勉強擠出來的一滴眼淚:“現在聞兒又出事了,這叫我孤兒寡母怎麼活呀!”
文氏說完又嚎叫了幾聲,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弄了個淚水模糊。看樣子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就像是死了親生兒子一樣傷心落淚。
“那呂登後來有沒有,因為婚事和你而發生爭執?”秦艽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老婦心裡雖然有點不大高興,卻沒有因此和他產生隔閡。我的外甥女也很快就許給人家了。她夫君也對她挺好的,我隻是有點遺憾!這麼好的姑娘,沒能親上加親。”
秦艽點了點頭,“確實是他不是,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文氏也不知道,秦艽為什麼這麼好說話,隻是點頭讚同。
秦艽掃了一眼寬敞的院子裡的落葉,“這麼大的房子,怎麼沒有下人打掃?”
文氏麵色一變:“還不是他為了凝春閣的那個頭牌姑娘,花了家裡不少銀子,老婦為了節省一些銀子,隻好將下人遣散!”
“哦!這樣的話!打掃庭院這些活兒,豈不是都落在大娘身上了?”
“可不是麼?我每天要打掃庭院,槳洗衣服,還得侍候他們一日三餐。這段時間我容易嗎?”
文氏說完臉上閃過一絲不忿!
秦艽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內,“還真是辛苦了大娘。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一檔子事,家中就沒有彆人幫襯了?”
文氏遲疑了一下,“那倒不是,必竟是還有些重活要乾,我就留下老五在家裡幫忙管理田間地頭的事情。必竟這些事情我一個婦人又不懂,他們哥們幾個又不管事,總得留下一個懂行的來管,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秦艽點了點頭,“正是。”
荀直在旁邊一直插不上嘴,看著她和文氏在嘮嗑,問的都是些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由滿臉疑惑地盯著她。
秦艽對他不解的目光視若無睹,依然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東拉西扯。問了一下長工老五的情況之後,又順便將整個院子查看一遍。
當她走到雜物房時,就看到鋤頭斧頭柴刀等等一應用具,都按照長短順序,整整齊齊的擺了一排。
秦艽佯裝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其中的一條空隙,“看來這個老五還真是個勤快的人,這些工具都擺的這什整齊。”
文氏連連點頭,“對啊!夫君病死這些年,全靠老五幫忙支撐著家中的事情,不然的話,我又怎麼能支撐起這麼些事情。”
秦艽看著她眉宇之間,不自覺的流落出一絲喜悅之色。
看來這個老五是個有心機,做事情有頭腦,單看這雜物房中的擺設就能猜出一二。
這房莊稼人家,應用物品一應俱全,唯獨缺了一把鐵錘,這鐵錘幾乎是每戶農家必須之物,決對不會缺失,唯一的解釋就是因為這鐵錘打死人,做為殺人凶器,他們拿出去丟掉了,還沒來的及買回來。
秦艽將院子轉了一圈後,又問了一下呂登兄弟兩人的起居飲食。
文氏回答的滴水不漏,見問不出什麼,就和荀直一起走出大門,準備上馬車離開。
突然,看到離呂家不遠處有一塊空地上,似乎有一片燒過的痕跡。
秦艽馬上走了過去,一種棉織物焚燒之後的焦糊味撲鼻而來。
秦艽操起旁邊一條燒了一半的木棍,挑了一下餘灰,確實是棉被焚燒後留下來的灰渣,其中還有一些燒剩衣服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