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人生在世,那怕同樣是死,也要死的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自己做錯了事,就得自己杠。”
梁夫人突然大著肚子,在婢女的攙扶下從外麵慢慢挪了進來。
“夫人!你身子不便,怎麼過來了?”蘇然不悅地說道。
“夫君!你忘了我們剛到吳縣上任的那一年嗎?”
“我……
蘇然羞愧地低下頭。
“妾身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年吳縣大旱,千裡赤地,顆粒無收,是你冒著殺頭之罪,私自打開官倉放糧,然後又組織村民打了上百口井……
“夫人!彆再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蘇夫人欣慰的笑了一下:“老爺,妾身永遠以老爺為榮,若是老爺因此丟官送命,妾身願追隨地下相伴。”
“不!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把我兒撫養長大,要他日後要堂堂正正做人,老老實實做事。”
“老爺!我們夫妻一場,同床共枕二十餘年!你叫我一個人怎麼活?”
蘇夫人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蘇然一掀衣袍: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下官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乞求王爺恕罪,隻求姑娘一句話,就將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
“說!”
蘇然跪在秦艽麵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一個響頭,“下官懇請姑娘不論如何,保住妻兒一命!”
秦艽伸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蘇大人,我不能保證她們母子平安,但我以人格擔表,但凡有一絲希望,必全力以赴!
但!尊夫人的身體,卻實不容樂觀。我不能自欺欺人,給你百分百保證。這是對患者的不尊重,也汙蔑了我的醫德!”
“有秦大夫這句話就己經足夠了,下官還有個不情之請,想請王爺,姑娘一路幫忙護著夫人上京,送到大女兒府。”
“可以!”楚雲逸亳不猶豫一口答應。
“謝王爺成全!”蘇然將希翼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秦艽。
“我定不負所托!儘力而為!”
秦艽一臉肅穆,莊嚴許諾!
“多謝姑娘,如此一切就拜托姑娘了。”
蘇然向她拱手道謝,從懷中取出疊的端端正正的供詞,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詳詳細細全盤托出。
楚雲逸看了一下,荀直也印上自己的官印,以示公正。
他將供詞收好,剛想轉身走出牢房。
“蘇然!本王看你重情重義,若有機會,本王定給你爭取一線生機!
楚雲逸臨走前丟了一句話。
蘇然愣了一下,“多謝王爺美意,隻是蘇然罪孽深重!就算王爺可以放過下官,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性命。”
“既知今日!何必當初?”秦艽幽幽的歎了口氣。
蘇然苦笑了一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隻怪我當時被世俗的眼光,蒙敝了心智,竟然對他感恩戴德!若是重來一次,下官寧願解甲歸田,也不願這樣的上負皇恩!下負黎民!”筆趣閣
蘇然說完歎了口氣,“說來好笑,不管王爺信於不信,自從我到揚州上任以來,睡的最安穩的居然是在牢房的這幾日。”
蘇夫人聽罷泣不成聲,“當初妾身若是多加規勸,或許事情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這和夫人何乾,你不必自責,你好好休息,不要以我為念,保我蘇家唯一骨血平安落地。